嬴曉只覺自己又能動了,見到寶劍在樹,疑惑看向青牛。
「張玄是怎麼一回事?這柳樹護住神劍是個什麼理。」
「這劍非彼劍,真正的劍應該在張玄手中。這劍是由十金烏的力量匯聚而成,為的就是等我們來完成最後一步。」青牛自金蟬手中取下姬曦幻化的金烏,放入樹洞之中。
「什麼最後一步?」
「這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場天大的德運,只要完成了,俺老牛也就距離成仙之日不遠了。不過現在還需要你的幫助,剛才你是不是偷了一些東西。」
「什麼叫偷,文人間的事情叫偷嗎,那叫借。」
青牛擺手,他才不管是借,是拿,是偷,總之東西在你手中便是,其他的一概不管。
「那與我無關,不過既然你要拿金烏的寶貝,自然就虧欠了一份人情。所以嬴小子,是該你出力的時候了,交出來吧!」
「我這才剛到手還沒捂熱,唉!」嬴曉見狀知道自己又被張玄坑了,難怪當時提醒自己不要拿,現在看來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記拿。
「這也是為你好,正好幫你改改這愛佔便宜的小毛病。好了,這三年你描摹的金烏圖有沒有點底氣了。」接過樹脂和羽毛,青牛取出青兕望月爐放在地上,將樹脂和金烏羽毛投入進去。朝着自己口鼻之上就來了幾拳,打出了鮮血,向著爐內一吐,一團紫紅色火苗帶着鮮血就投入丹爐之中,熊熊燃燒起來。
見到青牛好似在煉製什麼,又聽到這番問話,嬴曉瞬間好似猜到了什麼,但又有些地方不是特別清楚。
「金烏圖自然問題不大,不過材料無法承接金烏道韻,所以一直失敗。」
「那沒事,我來為你煉製金烏翼墨,提供神桑皮紙,希望你能作出一副十日橫空圖。這對天地蒼生有大用。」青牛說着見到爐中火焰漸小,又是一拳打出,鮮血再次流入爐中加強火焰。
沒辦法扶桑與金烏兩樣都是天地至陽存在,能融化他們的怕是不多,就算是青牛的六丁火,也需要青牛以自身的甲木本源助力丁火,如此方能一氣呵成開始融化這兩樣神物。
「這問題不大,要不要我幫忙煽火。」
「自然需要,先去折斷一些枯枝用來加火。不然光憑我這點血怕是不夠。」
聽聞這話嬴曉也沒多想,當即去尋找枯樹枝幹。但走出百丈才發現,好像自己一路前來都沒有看見枯樹枝,叫自己上哪裏去找。
「找不到的話就去金烏巢穴之中找,那裏面金色的樹枝都可以抽出來用,如果有羽毛在裏面也可以拿來,反正越多越好。這次就不用借了,先拿過來,煉出墨來除了畫圖的其他都給你。」
聲音自腦海之中響起,嬴曉轉過身看了一眼青牛,見其點頭知道自己沒有聽錯,再次轉身朝着金烏巢穴奔去。
金烏巢穴
這可是名副其實的寶地,不知道會有些什麼天材地寶在內,想想都好激動。
不過當嬴曉見到真正的金烏巢穴之後,心中之前美好願望統統破滅,根本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美好,就是一個直徑大點的鳥巢。
其中散落着一地的金色羽毛和木柴,好似被人提前準備好的一樣,嬴曉現在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被人耍了,但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將東西一收就要往其他地方而去。
突然腳下一絆,露出三個錦囊,一個上書嬴字,一個上書磨字、一個上書牛字。
心中好奇,打開一看,三個錦囊裏面共有二十四枚海碗大小的桑葚,大量的種子和一塊塊碎骨。要是放在外界之中,估計一般人看到都會有點嫌棄,除了桑葚可取一點外,其他東西就算丟在路上都不一定有人要,畢竟一些老鼠骨骼和魚骨有什麼用。
但這裏是哪裏,湯谷扶桑,就是一片樹葉在外界都是不可多得的異寶,更別說這些。
種子呈現金紅色,約莫著有瓜子般大小,好似鵝卵石一樣,但裏面的生機可一點不少,足夠栽培出一片巨大桑樹林來。至於碎骨,則是散發着規則的味道。這下嬴曉知道自己是撿到寶了。
一看上面書寫的字跡,嬴曉認出了這是張玄手筆,知道這應該是其留下的。不由嘴角暗笑,不愧是上個大劫活下來的老怪物。
將錦囊收好,往下一個巢穴跑去。
而此時丹爐面前,青牛正用凈水盂收集丹爐上冒出的黑金色煙炁,製作墨就需要這個黑煙附着於凈水盂內部形成原料,如此才好進行下一步。
本來製作一塊墨所需時間甚多,但此時情形也不允許給那麼多時間,所以青牛隻能耗費本源來推動該處的時間之力來加速這一過程。
這時嬴曉也趕了回來,將收集的東西都投入爐中。
青牛將扶桑樹皮遞給嬴曉,一指金蟬。
「你將那金蟬放倒柳樹下面,然後在神劍下方有一個水坑,你可以在那裏造紙,記住速度要快,不然就來不及了。」
聞言,嬴曉忙接過樹皮,又扛着金蟬來到樹下。
原本丈許大小的金蟬在碰到柳樹之後身形就化作了尺許,被柳樹根部纏繞了起來,道道金紅色的靈息朝着樹上涌去,樹洞之中也流出點點金光。
往上一個飛躍來到神劍旁邊,見到果然出現了水源,當即將樹皮往下一丟。
手剛一接觸水源,一股透心涼感覺湧上心頭,雙手也立即變得通紅髮紫。好在扶桑樹皮會散發出源源不斷熱量,才緩解了這一局面,不然嬴曉懷疑,只怕紙張沒有造好,自己的手就得廢了。
一人一牛分工合作,很快就完成了大半手續。
而在樹洞之中,姬曦也恢復了人形,正盤膝打坐。
一股力量自四面八方湧現,朝着體內湧現,這股力量霸道至極,唯我獨尊,很快便與姬曦體內潛藏的一股同源力量相互碰撞,一時間不分勝負。
至於為何如此,這便是張玄留下的後手,自從其拿到射日弓箭之後,就知道這箭一定會發射出去,就算不是射金烏也一定是另有他用。
為了保險起見,於是留下了後手。
佛修有轉世重修渡劫之法,仙修也有兵解渡劫之法,不過因為九金烏不是仙修,所以兵解起來有點困難。
但也不算難事,畢竟身為天仙,他終有辦法不是。
只要在金烏隕落之前,嬴曉用沾染了金烏本源之力的物品為墨,畫出十日橫空圖,張玄便有辦法保金烏靈性不滅,從而像龍雀與丹雀一般重獲新生。
且因為金烏本身都已成年,已經不亞於妖神之類,所以就算是肉身毀了,也能在十日橫空圖之中快速凝聚,不受圖畫限制。雖然實力可能不如之前厲害,甚至有可能喪失太陽的身份,但活着就有希望。
不過這個計劃也便不是完美無暇。
有兩個問題張玄也不敢確定。
其一便是這射日弓箭滅殺的是金烏靈性還是肉身。如果是肉身,那麼這事情就不難了,但如果是靈性,事情就得麻煩太多。所以便要牽扯出第二個問題。
想要在滅殺靈性的前提下救金烏,那麼必須施展李代桃僵之法,以某種與金烏有因果的強大靈性力量來替金烏擋下一劫。
而這靈性來源,便是第二個問題所在。
那便是姬曦體內的神魂究竟是誰,如果是青燈佛陀,那就一切好說,但如果不是,那就麻煩了。
所以在一切不確定之前,張玄只能讓自己沒有施展射日弓箭的機會,不然就只能看上天眷顧不眷顧了。內容還在處理中,請稍後重試!內容還在處理中,請稍後重試! 說著往雙手心裡哈氣,再伸到莫寒胳肢窩下使勁地撓。
莫寒生來最怕癢了,這時候大笑不停。
氣力又不抵她,實實地沒了法子,只一味地求饒。
口裡央求道:「好姐姐….好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你千萬饒了我罷….好姐姐…」
何月芙依然沒有停止撓他,口裡在道:「你還敢不敢瞞我啦?」
莫寒笑個不休,忙回她道:「不敢啦不敢啦,我定說我定說!」
何月芙卻道:「我還是不信,又恐你騙了過去,我先撓個痛快再說。」
越發使出力來,突地莫寒大咳不止,唬得何月芙停了手。
自覺自己沒了完,竟忘了莫寒體虛一事了。
而莫寒咳了一會兒突然不咳了,何月芙正自奇怪,湊近了身子問他時。
他卻陡然將何月芙整個抱挪至榻里,何月芙登時飛紅了臉。
連聲叫著道:「你幹甚麼呢!」
莫寒笑嘻嘻地道:「姐姐撓了我那麼些下,我這還被你撓出咳嗽來,你還不得一一地好生還了我才是!」
說著便要伸手往她腋下撓,何月芙羞著說:「你少來,你看我不打爆你的頭!」
莫寒道:「我病弱之軀,姐姐恐怕也不捨得罷,我今兒非得撓姐姐一回。」
手已伸了過去,正巧觸到癢點。
哪知何月芙比他還怕癢,雙腿直蹬不停。
整個床榻搖搖欲墜,再用些力恐是整個都得塌了。
莫寒亦是沒想到何月芙這般怕癢,遂撓得更厲害了。
何月芙實在承受不住,一下子將他踢翻在地。
莫寒拍著灰塵,復上來續撓。何月芙早早地下了榻,直奔出屋外,往自己房裡去。
莫寒眯著眼樂至二更,方才寐了。而何月芙卻是一夜未眠,直到五更才朦朧睡去。
豎晨,雞鳴鳥喚。
何月芙早起耷拉著昏沉的腦袋,開始備粥備飯。想起昨夜的事兒,耳根微紅了些,又想著這小子還沒告知自己師父早晚與他說了甚麼話。
莫不是有意為之?實則藏有貓膩。
心裡一急,飯也不備了,粥也不煮了。
只碎著步履,往莫寒屋中趕去。
見到灰紋紗簾,想起昨夜撓癢的事。一時有些猶疑,卻也毅然奔過去。
打起帘子,見莫寒還在酣酣打睡,遂一把掀起被褥。
莫寒被她驚醒,又沒了被子,愈發凍的哆嗦起來。忙道:「姐姐這是幹甚麼呢?冷死了,快把被子給我!」
何月芙譏道:「你少給我裝蒜,這麼個大熱天,你還喊冷?
你昨夜到底上屋頂幹甚麼啦?就在這裡給我好生說來!」
莫寒聽到這裡,笑得滾在榻上。何月芙見此情形,更為生氣了。
只衝他吼道:「你笑甚麼呢?快些從實道來!」
本想著過去揪他耳朵,又恐他如昨夜那般暗算自己,便止住了步子。
莫寒實在凍的不住,笑了一會子也停了。
想這何月芙終究難纏,便同她說:「姐姐有所不知,師父昨晚許我武功譜法,還要我從姐姐那裡取呢。」
何月芙驚道:「師父許你習武了?」
莫寒點頭稱是,何月芙白道:「你又來誆我,你這等身子骨如何使得?」
莫寒道:「再不濟你問師父去罷,昨晚我還給師父磕頭呢。」
何月芙道:「誰不知你最為胡謅滑調,我可不能信。」
莫寒急道:「我再胡亂說,也不能拿師父打趣才是。
他還說傳我十二門功譜,就在姐姐那裡,讓我同姐姐要來呢。」
何月芙聽他說出「十二功譜」,想著這些話自己從沒與他說過,敢是師父真許了他不是?
只朝他說道:「師父既是如此,也該說了這十二功譜該如何修鍊,須得問我才是罷。」
莫寒道:「這句話師父自是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