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鈴長鳴,所有噴頭都開始噴水,走廊上的符籙登時溼得一塌糊塗。
雍博文一驚,也不顯擺了,立刻將所有符籙都催動發作。他亂七八糟扔的這些符籙,主要是火符和風符,雜以雷符,還有其它一些什麼驚魂符、淨地符之類的,同時發作,便聽忽隆一聲,好似平地炸起個悶雷也似,烈焰如龍,瞬間席捲了整個樓層,大樓頂蓋就在同時被炸得飛了起來!
雜七雜八的大小碎塊沖天而起,夾着火焰濃煙,遠遠望去,好似火山爆發般,整個幢大樓在爆炸當中劇烈顫動,所有玻璃都被震得粉碎,玻璃碴子嘩啦啦的往下掉,好似下起了暴雨,蛛網般的裂縫飛快地爬滿了樓體表面。
雍博文卻是被自己這一招給嚇了一跳。他原來的想法是在整個樓層引發火災,趁勢破窗而出,藉着千魂慟的飛行能力逃之夭夭。沒料到這大量符籙配合使用下,居然會產生如此連瑣反應——這還是他頭一回在一次戰鬥中集中使用如此大量的符咒呢。
這麼亂七八糟的扔作一堆,都有這般大威力,那以符籙佈設的符陣,又該是什麼樣的情況?
雍博文不禁神往。
但眼下也不是神往其它事情的時候,他只是稍微一驚,便即反應過來,掏出風火二符往地面一打,便好似發射的火箭般屁股帶火沖天而起。
雖然符籙發作猛烈,但畢竟不是直接針對古陽定,所以古陽定連閃都沒閃,就站在那裏硬頂着烈焰燒灼,心中卻是微微嘆息。被雍博文這麼一搞,聖恆集團是別想在春城立足了,這還連開張都沒開張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春城法師協會肯定會第一個上門,先定個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封門調查再說。他想正大光明在春城立足的想法算是徹底破滅了。但青龍金胎在側,他也不能就這麼走了,接下來的日子只能是偷偷摸摸的調查,未免讓這位大樂金剛稍感氣悶。
但古陽定畢竟不是普通人物,神情一晃,便即恢復正常,冷笑道:“既然你想搞大的,那我便奉陪到底了!”捏動法印,將身一搖,幻作三頭六臂的金剛法像,六臂分持寶瓶寶傘金輪蓮花五股杵金剛鈴,法像森嚴,低喝一聲,拔地而起,宛若出膛炮彈般追向雍博文。
他這速度是算計好的,比雍博文快上不止十倍,只消兩三秒鐘就可以追到背後。金剛會法門主修自體,近戰威能無雙,但遠距離作戰卻是稍遜,只要被他侵到近身,他有十成把握將雍博文留下——既然雍博文搞出了這麼大的場面,他再刻意低調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便毫不猶豫地放手一博,如果能擒下雍博文,那也算是有意義的事情。
不想他剛剛跳起來,身在空中的雍博文彷彿背後長眼般同時轉身,自背後揹着的大匣子裏拔出一支長長的步槍來,對着他砰的就是一槍。
一彈如流星般當面急射而來。
“雕蟲小計!”
古陽定知道現在流行術法武器,雍博文拿的那槍準是其中一種,射出來的子彈上面銘有符籙法術,能專破各種防禦法術,但他已經修成金剛之像,自體堅固的神通,遠非平常的防禦法術,別說子彈了,就算是炮彈的動能都不能打穿他的身體。當下毫不畏懼,也不擋不抓,迎着往上衝,生怕耽誤了時間,再讓雍博文跑了。
那射來的子彈正中古陽定胸口。
古陽定只覺胸前一震,整個身形登時被定在當場,竟是中了定身術。他不禁一愕,急運神通法印,破了這來得莫名其妙的定身法術。法力過處,胸前噗的一聲悶響,身體重新恢復行動能力,低頭瞧去正見一道符籙因爲法力衝擊而化爲飛灰。
怪了,這符籙是從何而來?
眼下大風大火,雍博文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把符籙祭出這麼遠,而且還無聲無息,也未免太離譜了些。
驚疑不定間,就見雍博文砰砰砰又是連開三槍。
古陽定心中一動,晃動手是寶瓶迎向飛來的子彈。
那第一顆子彈一撞到寶瓶上,外殼破碎,一道紙符伸展而出,正貼在寶瓶口上。那寶瓶突然間便重愈千斤,以古陽定的金剛之力也被墜得手不由自主往下一沉。
後面兩顆子彈跟着呼嘯而至。
那子彈裏面裹着的竟然是符籙!
古陽定大爲吃驚,見寶瓶因爲被貼了千斤鼎符而墜下,不敢怠慢,另一隻手砰地撐開寶傘擋在面前。
接蹱而至的另兩顆子彈撞在寶傘上,啪啪炸開,展出兩道符籙,這一道名喚引火符,一道名喚淨土符。兩符一展,四周的烈焰和紛飛的碎磚水泥塊全都好像見了臭肉的蒼蠅般一窩蜂地向古陽定飛來。
饒是古陽定法力精深,也鬧了個手忙腳亂,待化掉兩符,衝出重圍,再看雍博文,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而此時天空中正漫起一層普通人肉眼無法瞧見的波紋,波紋之下,上百飛鳥般的黑影正從四面八方的天際飛來。
春城法師協會的防禦系統已經正式啓動。
古陽定嘆了口氣,不再追趕,留下來準備應付法師協會來人,心中卻是疑惑,上次在高野山見雍博文時,無論是法術水平還是戰鬥技巧都不過是普普,這纔多久不見,怎麼就變得這麼難對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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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月色匆匆看官的支持。 天空中泛起的波紋是巨型法力屏蔽器發動時所產生的反應。
這種巨型法法力屏蔽器在中等以上法師協會均有配備,主要功用就是在有術法戰鬥發生時起到屏蔽法力戰鬥餘波擴散並依靠吸收法力餘波製造屏蔽幻像。
不過,這只是防禦系統的一部分而已。
當整個防禦系統啓動時,發生戰鬥的地點會在第一時間顯示在雷達上,參與戰鬥者也會被同時標註跟蹤,並且通過施法時產生的法力波動特徵分板出交戰雙方的基本來歷。
這些都是法師協會的標準控制流程,最早是在英國倫敦發起建立的。
這座有霧都之稱的黑暗城市中曾一度流竄着以狼人、吸血鬼爲代表的無數異類。
橡木修士會一直以來都與異類爭鬥不斷,待加入國際法師聯合會,成立大不列顛法師協會之後,就與國際法師委員會的全力支持下發起了對異類的全面戰爭。
做爲主戰場的倫敦烽煙四起,因戰鬥引發的妖異景象在白晝也是曾出不窮,引起普通市民階層的大面積恐慌。
國會上負責處置這一塊事務的部長在首相和議長的委託下,緊急召見橡木修士會的首席大/法師,要求其做出相應處理,否則的話官方將會對橡木修士會採取驅逐行動。議會的要求很簡單,只要表面上和諧,大家都平平安安過得去,不在乎有沒有什麼狼人吸血鬼之類的妖魔鬼怪在倫敦斯混。
那時的大英帝國經歷兩次世界大戰的打擊後,已經漸漸日落西山,但政府仍然有着舊殖民時代老牌帝國主義的傲氣與尊嚴,如果橡木修士會不能做出反應的話,那麼政府絕對會動用國家力量驅逐橡木修士會的法師。
一旦發生這種事情,哪怕是橡木修士會這種關係盤根錯節的本土法師勢力也將很難再在英倫列島立足,就等於是把這麼重要的一塊領土拱手讓給了異類,這是國際法師聯合會絕不願意見到的。
至於說政府爲什麼單找橡木修士會而不睬狼人吸血鬼,原因很簡單,橡木修士會一直與英國皇室關係密切,而且是人類勢力,有根有底,好找好敲打,狼人吸血鬼都可都是妖魔,先別說能不能找到,找到之後也根本沒有對話的可能性,就算想是驅逐,也還得依靠橡木修士會的力量,可這樣一來就等於是支持他們雙方開戰,到時候還是打得狼煙四起,嚇得平民百姓不能安生過活。
於是在國際法師委員會的牽頭下,幾大勢力各種精英,聯合研製了這麼一套法師協會防禦體系。
在最初的時候,這套體系的作用僅僅是用來屏蔽術法戰鬥現場,以防止引起普通人恐慌,後來隨着技術的發展而日趨完善,如今已經是一套立體完整的系統了。
妖王希拉里斯大鬧瀋陽葫蘆島時,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卻基本上沒有驚動普通人,就是這套系統的功勞。
而日本澳洲法師協會在戰鬥初始也曾開放過防禦系統,只不過到後來事情變得不可收拾,這套系統也就沒什麼用處了。
說得遠了,讓咱們書歸正轉。
且說雍博文從聖恆集團逃出來,見防禦屏蔽系統已經開啓,不禁心中暗暗得意。他最初只是想探一探聖恆集團回來的目的是什麼,但聽到古陽定與瑪利卡的商議後,就下定決心,絕不能讓聖恆集團在春城立足,不光是聖恆集團,包括所有密宗的和尚,都不允許他們踏足春城。所以當時就抱了把事情鬧大讓法師協會介入的想法,不然也不會那麼氣勢如虹的一次扔出三張符籙來。
春城法師協會這邊本就看聖恆集團不順眼,一但抓到把柄,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見應急法師部隊撐着滑翔翼直奔撲聖恆集團大樓,雍博文也不停留,一邊翻看手機的未接來電,一邊轉身去開車,打算下一站直接奔公司宿舍。
瑪利卡就在那裏,雍博文記着她提出要綁架拷打這種提議呢,決定不再容忍這印度小丫頭繼續賴在這裏,而是要趕人了。
雖然屏蔽系統已經開放,讓普通市民無法看到聖恆集團樓頂發生的真實情況,但畢竟是整個頂樓都爆了,落下來的石塊碎玻璃那是屏蔽不了的,所以屏蔽系統只能把頂樓情況僞裝成普通的火災爆炸。
街上擠滿了看熱的行人,對着黑煙滾滾的聖恆集團大樓指點議論。
遠遠響起消防車尖利的警笛聲音。
雍博文找到自己的車子裏,正好趕上消防車隊自街上風馳而過,往車裏瞥了一眼,便看到幾個有點眼熟的面孔,都是法師協會的作戰法師。
想來這種場面也不能讓普通的消防隊來處理,大概是法師協會那邊立刻溝通了政府,沒讓真正的消防隊出動,而是派上來了冒牌貨。
雍博文上了車子,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將電話播了回去。
剛剛打來的是羅婉嵐,她是魚承世的祕書,平時沒事兒自然不會找雍博文閒聊,想是有事情了。
果然只響了一聲,羅婉嵐就接起電話,先是很婉轉地問了問雍博文剛纔在忙什麼不接電話,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下聖恆集團的動靜是不是他搞出來的。
雍博文也不瞞她,坦率承認就是自己弄出來的,至於理由當然就是在日本的時候他手上沾了聖恆集團的人命,不希望他們能在春城立足。
羅婉嵐也沒有這個話題上糾纏,接下來就說了她打電話的目的,主要是轉達魚承世的兩個通知。
一是最近東歐方面來了一個採購團,想要採購承世公司的術法武器,夜晚魚承世會舉辦晚宴招待這些東歐客人,希望雍博文能參加晚宴。
二是經過這些天對澳大利亞法師協會文件的整理調查,已經查出一些情報,如果雍博文想了解什麼的話,可以直接聯繫樑婷婷,協會這邊已經幫雍博文辦理了相關權限。
雍博文應了,掛上電話,驅車直抵公司宿舍,便要去找瑪利卡晦氣。
不過,他卻是慢了一步,當趕到瑪利卡居住的房間時,已是人去屋空。
一直酣睡不醒的瑪利卡竟然醒過來跑路了。
感謝一將成萬骨枯看官的捧場
感謝popig看官的捧場 那原本就是個空筒子的房間。
一來對瑪利卡有意見,二來是這小姑娘整天躺在那睡覺,不吃不喝也不用娛樂。
所以雍博文只在房間裏擺了張大牀,算是給瑪利卡提供一個舒適的睡覺環境,除此之外,一無裝飾。
不過當他剛進入房間的時候,卻有種走錯了屋子的錯覺。
最先入眼的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整個房間都好像被什麼人拿紅油漆,不,更像是拿鮮血塗抹了一遍般,每一寸牆壁,每一個角落都是紅色的。
紅色的地面上滿是黑點,竟然密密麻麻鋪了一地,一腳踩上去,便是不絕於耳的脆生生啪啪細響。
那些全是原本在房間隱祕角落裏過活的蟲子,如今全都死了。
都是嚇死的。
房間中充滿了一種令人心驚膽寒的暴虐氣息,以至於讓雍博文感覺到全身寒毛都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
看着滿地的蟲子,他幾乎可以想像當時的情景。
在暴虐氣息的影響下,隱藏在陰暗角落裏的蟲子們紛紛爬出來,好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地面瘋狂地轉動,卻又逃不出這個對它們來說有些大的空間,最後驚懼疲累而死。
對於這個房間的蟲子來說,不亞於是一場世界末日。
空無一人的大牀上只餘下烏黑的被褥,又焦又脆,雖然還保持着完整的形狀,但只稍稍一碰就變成了大堆的細灰,隨着透窗而進的微風漫天飛揚。
可被褥下的牀墊卻是完好無損。
“你千萬要小心!”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正全神觀察房間的雍博文給嚇了一跳,品了品,才反應過來,這是花間在說話。
自打兩人鬧翻,雍博文一怒之下在靈臺間形成風暴,把花間吹入靈臺深處後,這已經過了倆月了,花間還是頭一次說話——當然她在澳大利亞那次搞的鬼,雍博文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只怕憤怒揭起的風暴就不光會把花間吹進靈臺深處了。
“小心什麼?”
雍博文其實挺不願意搭理花間的,自己身體裏多一個神魂的感覺總不是那麼爽,尤其是這個神魂還整東琢磨瞎琢磨一些有可能對他不利的東西。不過既然花間突然摒棄前嫌,出聲提醒,那雍博文也不會不理。畢竟兩人是受制於同一身體,如果雍博文有什麼三長兩短,那花間也只能重新再投胎轉世了。
“小心瑪利卡!”
花間也挺無奈的,當初在澳大利亞好不容易得着機會,她第一個聯繫的就是最好找的瑪利卡,原本想靠她來召集四大金剛共同對付雍博文捉拿艾莉芸。可誰知道卻弄巧成拙,反倒把青龍金胎和自己陷入了可能的危險境地。
“瑪利卡沒能斬殺七情六慾十三魔相,已經入魔了。你看這房間裏殘留的氣息,就是引起她入魔的根本怒相,房間裏所有蟲子都是被怒相魔氣嚇死的,牀上的被褥也是被怒焰燒光。現在的瑪利卡雖然帶着十三魔相,修的是胎藏界法門,但卻是暴怒之魔的化身。金剛修行入魔之後,就會是青龍金胎的大敵,本能的想吞噬金胎以糾正修行錯誤。她以前要是還有些顧忌,雖然明知道你清楚青龍金胎下落也不肯對付你的話,那從她睜眼醒來的那一刻,就會把所有的顧忌都拋到腦後。你不光要自己小心,還要小心身邊的人,邪魔行事向來沒有顧忌,無所不用其及!”
“這下麻煩大了!”
雍博文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大爲後悔當初將瑪利卡帶回來,早知如此,在曰本的時候,就應該硬着心腸拋下她不理,反正她也是金剛之體,就算睡着了,也有七情化身護衛,根本不怕那些妖魔鬼怪。
“瑪利卡化魔之後,這個戰鬥力怎麼樣?我單挑能打得過她不?”
雍博文小心翼翼地請教。
花間沉默片刻,略有些遲疑地回答:“應該是打不過,她如今十三魔相化身已經失控成形,就等有於十三條命,就算斬殺瞭如今爲主魔的暴怒魔相,還可以轉移到其它魔相身上,除非能同時消滅她的十三魔相化身。不過以你的法術水平,就算是她只用一個魔相化身,你也打不過。”
“這麼強?”雍博文有些懷疑花間的話,他如今隨身帶着數萬符籙,即有九洞十三島妖王的邪門法術傍身,又有魚承世公司術法武器加強戰鬥力,在澳大利亞也戰過如古德里安般的西方術法高手,自覺得現如今怎麼也能算上是一流水準,剛剛與古陽定一戰雖然主要是搗亂逃跑,但也沒有覺得多吃力,難道瑪利卡比古陽定還厲害?
“嚴格來說,她現在的實力比入魔前要稍遜,不過她是轉世修行的金剛,如今我沒看錯的話,她如今這是第三世轉生,三歲就啓智通神,累積了前兩世的修爲,單從修爲神通上看的話,當是四金剛中最強的,又精通各種神通法門,你根本不是對手。”
花間這一句比起上一句來語氣肯定得多了。
雍博文聽了便相當煩惱,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腳下踩得死蟲子噼啪亂響不絕。
花間又道:“現在不能拖延,先發致人,後發致於人。瑪利卡之所以暫時離開,是因爲她剛剛甦醒,神通未復,等她完全清醒之後,就會立刻採取行動,到時候只怕會揭起一場腥風血雨。”
雍博文站定腳步,“怎麼才能找到她?”
花間卻道:“我沒有辦法。”
雍博文卻是不信,冷笑道:“既然你說的這麼嚴重,可見金剛修行入魔後,就是你們需要鄭重對待的大敵,我不信你們沒有手段找到入魔的金剛!”
花間道:“手段是有的,不過你施展不出來,要是讓我控制你的身體,倒也能施展,不過怕是你信不過我吧。”
雍博文沒說話,但沉默態度已經表示的很清楚了。他自然是信不過花間的,雖然也可以依靠主場優勢,強行奪回身體的控制權,但也得花點時間,誰知道花間在這段時間裏會幹出點什麼來。
,! 這沉默不語,本身就是一種態度的明確表達。?
我信不過你!?
花間也不感意外,對於雍博文她清楚的很。?
這傢伙心裏有鬼,所以對涉及到密宗和青龍金胎都是瞻前顧後,滿肚子小心眼,提防得不得了。?
不過,她還有下一句話,這纔是她真正想要說的。?
“還有一個人可以找到瑪利卡。”?
花間頓了頓,願意吊了一下雍博文的胃口。?
“古陽定!他是本代的大樂金剛,雖然水平有限,但這種祕法他也是懂的,只要找他幫忙,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瑪利卡。”?
雍博文一聽,更是喪氣,沒好氣地道:“花間,你耍我呢吧!你應該清楚,我剛剛纔在聖恆集團那裏大鬧一場,讓他們在春城沒有立足的機會,你現在讓我去找古陽定幫忙?見了面不打起來纔怪!”?
花間道:“這是現在唯一的機會,你時間有限,我只是提出意見,採不採納是你的事情。”但終究是怕這小子想不開,真不去找古陽定,便補充了一句,“你不是去找他幫忙,而是去找他合作!一旦修行入魔,魔相就是金剛的大敵,不死不休。古陽定也肯定盼着有人能幫忙,只不過現在的情況是,魔相的注意力都放在青龍金胎上,你面臨的危險更迫切。這時候就得主動一些。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需要的話,稍放下身段能換取更多的利益,爲什麼不去做?”?
雍博文還是有點猶豫。他可不是殺伐果斷的主兒,一想到要跟古陽定合作,就覺得彆扭,先不說面子的事兒,雙方可有仇呢,萬一合作途中,這位大樂金剛倒插他一刀,那可怎麼辦??
一時思來想去,猶疑不定。?
花間忍無可忍,又勸:“當斷不斷,必受其害!你沒有多少時間了!想想你身邊的親人朋友。修行入魔,諸般魔相神通自來,兇殘暴虐,無所不用其及,到時不知會有多少人會因此受到傷害,唯有先發致人才行!除了找古陽定外,還可以找法師協會幫忙,魚承世絕對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若是信不過我,可以先找魚承世說這件事情,讓他給你拿個主意,有法師協會在背後支持,你也不用怕古陽定暗中下手對付你了!”?
雍博文一聽,覺得有理,而且從花間的語氣態度也能判斷出她的急迫與緊張,顯然瑪利卡入魔這件事情已經讓花間感到了極大的威脅,要不然也不會摒棄前嫌冒出來說話。?
最主要的是有法師協會在後面撐腰,讓雍博文覺得膽氣稍壯。?
這就是有組織可以依靠的好處哇。?
可這個組織是不是總能依靠得住呢??
雍博文心裏便模模糊糊冒出點想法來。?
很多決定往往不是深思熟慮的結果,而是偶爾契機所觸動下產生的,最初只是一個模糊的念頭,甚至自己都無法抓住,但它就好像生根發芽的種子,一旦紮下了根,就像努力成長,最終長成一顆參天大樹。?
如果說在此之前,因爲密宗和時輪轉劫的威脅,讓雍博文有了加強自身實力的想法,那麼這一次的契機就觸動了雍博文更深一層的想法。?
一個人再怎麼加強,也是實力有限,就算長出如八爪章魚般的觸手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唯有兄弟夠多,有一個組織,才能在面對各種危機的時候有所依持。?
當然,現在還不是想那麼遠的時候,總得解決當務之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