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掃來,文元的身子不自覺抖了一下,縮成一團,「好冷啊。」
他拉拉葉夢歌的衣角,讓她趕快離開。
葉夢歌收回目光,帶著文元回到客棧房間里。
眼神不經意間掃過去,窗戶又沒關。
她走過去將窗戶緊緊關上,用栓子擋住,確保葉小小不會因為這夜間的風吹而受寒。
正要入睡時,昏昏沉沉之間,葉夢歌又聽見了一陣陣哭喪聲。
一聲比一聲凄厲悲慘,像是在叫魂一般。
葉夢歌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想要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昨晚哭喪的人分明都是男人,今天卻是一聲聲的女聲。
迷迷糊糊中推著窗戶,卻發現窗戶早就打開了,這會兒正透著風聲。
遠遠看去,直接街道上都是鮮紅的一片,仔細觀察才能看見竟是無數身穿紅衣的女子在街上遊走。
她們厲聲哭著,聽不清在哭什麼,但是那股悲傷卻能傳遞過來,讓人感受到無盡寒涼。
中間的棺材上有著一女子在翩翩起舞,似是在安撫死者的靈魂。
走過的路面上都灑滿了粉色的花瓣和黃色的紙錢,色調不同卻是意外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的美感。
棺材上起舞的女子身子晃了下,跳少了一個舞步。
可她臉上卻始終仰著自信而愉悅的笑容,似乎根本沒有任何失誤。
就在葉夢歌懷疑自己看錯了的時候,棺材板掀起來了。
那位舞女被掀翻飛空,僅僅是輕呼一聲后摔落地面,臉上卻是抑制不住的興奮,而不是驚慌害怕。
「啊!」
窗邊忽然遞過來一個腦袋,文元大叫出聲,渾身顫抖。
葉夢歌捂住他的嘴巴,將他從窗戶上扒拉了下來。
窗外地上的女子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朝這邊看了過來。
半晌后,葉夢歌才重新趴在窗口看著下面,手上還不忘把文元的嘴巴給捂住。
棺材里款款站著一人,只見那人身著繁複金貴的紅色嫁衣,髮髻間都是珠釵發簪,手裡還捧著一顆夜明珠。
但她卻滿頭白髮,眼角皺紋參差,眼珠上淡淡的蒙著一層灰色。
一百歲的新娘!
月色下,實力超群的葉夢歌清楚地看見那人雙眉間的紅色硃砂。
而她此時正慢悠悠地轉過頭來,動作僵硬不協調,視線緩緩地定焦,與葉夢歌對上了。
葉夢歌忽的心頭一窒,倒不是被美的,而是離這麼遠都能看見她不由得感受到對方的強大而興奮的。
那人嘴角慢慢揚起,露出一個不自然的微笑。
若說是笑,不如更像是在沖她扮鬼臉,嘴角都裂到耳根了,鮮紅的血液從嘴角流了下來。
葉夢歌愣了愣神,隨後也沖著那人笑了一下,那人才回過頭去。
不過街上的隊伍卻並未行走了,只是停在原地,撒著花瓣和紙錢。
地面上堆起來一層厚厚的花瓣,香氣飄到葉夢歌的鼻子里。
一時之間,自己彷彿身處在滿山桃花開的春色里,踏春而至,撥開層層花枝,瞧見了樹后藏著的那人。
一襲白衣飄飄,手中還握著一柄從未吹過的玉笛,嘴角淡淡的笑著。
面前景象又急劇變化,變成了漫天紅色,一瓣桃花落到她的指尖,猝不及防地,那柄玉笛沒入了她的身體,胸襟前也被染上了艷麗的紅色。
就在葉夢歌困惑不解之時,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清澈不見底的湖上,小舟泛泛遊著,游到了湖心處,身後來了一人,那柄玉笛就要衝著自己刺過來。
葉夢歌側身躲開,將那人握著玉笛的手控住,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那人卻是輕笑一聲,道她頑皮,反握住她的手與她在舟上共舞。一曲作罷,玉笛滴下點點血珠,那人嘴角彎起效益更深。
就像是在反覆做夢般,葉夢歌始終看不見那人是誰,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在此,但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失望與無盡悲傷落寞。
香氣愈發濃烈起來,夢中人下手越來越狠絕,幾乎每次都能將葉夢歌傷到無法還手的地步。
直至最後,香氣飄散,葉夢歌看了看,自己還處在最開始的那片桃林里。
「葉夢歌!快醒醒!我快不行了!」
文元的叫聲。
葉夢歌忽然醒來,呆了呆,原來自己居然就這樣直直地看呆了。
隨後反應過來,看見文元被當初地上那女子困得不能動彈,臉色漲紅,看樣子是被掐脖子了。
她隨手操起客棧硬硬的枕頭就扔了過去,女子輕鬆躲開。
葉夢歌翻身下床,也來不及找什麼武器了,拿著自己的鞋子就照著女子的腦袋一陣猛拍。
女子正用著手上的紅紗圈住文元的脖子,想要勒死他,分身乏力被葉夢歌給抓住機會。
葉夢歌揪著她的一撮頭髮,狠狠地往地上一扔,女子猛地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時,葉夢歌才看見著女子的臉上竟然沒有五官,只是腦袋兩側有個耳朵,乍一看還真有些醜陋。
她不由得直呼出了聲,「好醜。」
舞女抓著自己的腦袋,喉嚨里發出嗚咽聲,痛苦不堪地轉過頭來看向葉夢歌。
儘管沒有五官,但是葉夢歌還是感受到了濃濃的惡意與殺念。
她下手極快,用著剛剛舞女自己用的紅紗便圈住了舞女的脖子,舞女擺著身子竟然將紅紗搶了過去,伸出手來時那層軟軟的紅紗竟然像鋼石一樣堅硬無比。
葉夢歌的鞋子被切成了兩半,扔到空中竟然被四分五裂,碎成渣渣。
文元害怕極了,縮著往葉小小那邊靠過去。
果然還是小小厲害,這麼恐怖的場景都不帶打顫的。
葉夢歌被那舞女的猛烈攻勢給不斷躲著,最後滾到了門口,她一把拿起門後放著的劍。
劍出鞘,紅紗斷。
舞女身子頓了下,有些不知所措,而後向著葉夢歌撲了過來。
葉夢歌立刻用劍身去抵擋住她的攻勢,有些吃力地將舞女甩在地上。
隨後趁著舞女此時傷重且不在狀態,一劍刺向舞女的心臟。
舞女痛苦地嗚了一聲,隨後倒下,身子幻化成水消失在屋中。
但在她消失的那一刻,葉夢歌好像看見了,這個舞女有著一張絕美的臉,額間點綴著一顆硃砂痣。
文元走了過來,還有些心有餘悸,「她死了嗎?」
葉夢歌點頭,走到窗邊習慣性地向樓下望去。
紅衣女子們都未離去,翩翩然坐在棺材上的那人正沖著她笑。
葉夢歌眨了眨眼,卻再也沒看見街道上有人,甚至連紅色花瓣和黃色紙錢都沒有了。
彷彿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她抬眼,準備繼續躺下睡覺,餘光卻注意到對面樓上的窗戶同樣打開著,黑乎乎之中一雙白亮的眼睛盯著她。
偷窺狂。
葉夢歌立馬明白了對面人的可怕,急匆匆地將窗戶關好,再也不能讓偷窺狂看她脫衣服。
哦,對了,她在古代睡覺不脫衣服的。「老大!」巴巴塔此刻再也忍不住,瞬間便飛到那黑袍俊美男子身旁,直接抱住了如父如兄的呼延博。
「老大,老大,老大……」巴巴塔抱著呼延博依舊一聲聲喊著,聲音中一直壓抑的思念盡皆爆發。
方雲遙遙看著此情此景也暗自感嘆,這巴巴塔果然還是和呼延博最親。
「呼延博隕落至今也不足
《吞噬星空之賽亞人》第349章激動的呼延博 拿到請帖的老大們,看着請帖懵逼,然後又連夜開了一次會。
最後,幾位老大還是決定去了。
並且幾位老大生怕是鴻門宴,各自還安排了救援的人手。
然而,當幾位老大被下人帶進了府尹府後院后,並沒有看到邀請他們來的主人。
而大廳的正中央,擺了兩張賭桌,一大一小、一長一方。
至於為什麼說是賭桌,而不是普通的桌子?
長桌那個賭桌,就是某位老大賭坊里的桌子,常常見到的那樣平平無奇,桌上還有骰子、骰盅,和很多張疊在一起的牌,似葉子牌又不像。
倒是那張方桌上的東西,似乎是一種玉石打磨成小塊,也是擺了很多塊。
開賭坊的那位老大,左右張望了一下,見下人沒注意到他,他立馬大著膽子、伸手去摸了桌上的東西。
觸手所及有五面都是光滑,唯獨有一面刻了花紋。
之後,幾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認識桌上的東西。
不過緊接着,余芷書就從外邊走進來,同時一邊客套的與幾位老大笑說:「不好意思了幾位老大,本官邀請諸位來做客,沒想到自己還遲到了,實在是公務繁忙,諸位見諒見諒啊,呵呵呵呵……」
「………」
然而,幾位老大不像外邊那些八面玲瓏、就算是遇到死對頭,表面上還能做到笑着攀談之人。
所以一時間,幾人都沒與余芷書客套回話。
余芷書倒是不覺得尷尬,彷彿根本不知沒人搭話,令人尷尬為何物,接着繼續對幾人說:「坐坐坐。」
然後又朝外喊:「來人……」
霎時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不,應該是只有幾位老大,一個個變得緊張且警惕離開,而有的人的手,甚至已經悄悄摸向袖口裏、藏起來防身的匕首了。
但下一秒,余芷書說完話:「……給諸位老大們上茶!」
頓時,下人端著有茶水的托盤走了進來。
同時,幾位老大,全都鬆了一口氣,暗自收回警惕的小動作。
而余芷書其實將他們的小動作,和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看在了眼裏,而後以喝茶的動作,掩蓋住嘴角輕嘲的笑。
之後,幾位老大警惕得假裝喝了一口茶,其實連嘴唇都未濕潤,余芷書就算看到了也並不深究,本來叫他們來的來意也不是這些。
她知道這些老大會以不變應萬變,所以直接笑呵呵的招呼幾位老大:「來,五位老大,本官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些東西。」
余芷書先指著賭桌上的東西,介紹似的說:「這些可都是好東西。本官剛來貢城,心中挺忐忑的,怕治理不好咱們貢城。」
「本官去諸位老大的地盤玩樂,放鬆一下忐忑的心情,沒想到諸位老大真是客氣,對本官照顧頗多。所以本官一想啊,得回報諸位老大們一番,這有來有往,以後才能好好相處下去不是?」
緊接着,余芷書真正進入正題。
給諸位老大們介紹了賭桌上的東西,什麼骰子算點數大小,就沒必要介紹了,她最主要介紹的是麻將和紙牌。
從最簡單的鬥地主開始,而開賭坊的那位老大,待余芷書說完這個新玩法后,他的敏感度比其他幾人更深。
余芷書一說完,他就開始吆喝着,「快快快,再來個人,先玩上一手試試?」
說完后,立馬就有人坐下,打算試着玩兩把,再看看余芷書到底有什麼陰謀。
然而,這玩兩把的話,結果越玩越久。
一開始,因為余芷書早就老手了,所以幾乎都是她贏錢,可後來那位開賭坊的老大,可能天生本就是這方面的能手,後面他是地主,就幾乎是他贏了。
之後,余芷書見好就收,並沒有在說其他玩牌的打法,轉戰麻將。
麻將能再多一人參與了,得四人打才行。
而麻將也是像紙牌一樣,一開始不太清楚規則,打得很慢,逐漸弄懂了規則后,幾位老大輪流着打,越打越興奮。
直到差不多了。
余芷書停了下來,笑呵呵的對幾位老大說:「怎麼樣諸位老大,玩得可開心?」
「好!好!這特別好,要是這種玩法放在我賭坊里,那必定……咳咳……」賭坊的老大立馬接話到。
不過他說着說着,彷彿想到了什麼,很快反應過來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