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李峰就出門了,正好遇見李大炮和他兒子李強在村口跟一群人吹牛打屁。
「來來來,大家來看看,這不是承包了雙龍山的大老闆李峰嗎?大家可都要感謝李峰給大家變相發錢啊!」李強嘲諷道。
「誰說不是呢!我們李家莊村部欠了這麼多年的公用水電費,這次終於可以結清了,要不是李峰啊,我今年又得去鄉里賣我這張老臉羅!」李大炮也起鬨道。
「你們父子倆這麼閑嗎?怎麼?拖欠農民工工資付清了?還是村長有能耐!」
李峰也不客氣,直接挫到李大炮的軟肋。
圍觀的村民也問道:「對啊!李村長,我可是還有十天的工錢沒給我,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啊?」
「李村長,你可是答應了我一個月之內給的,你可別賴帳啊!到時候別怪我不講情面,去鄉里告你!」
「各位說的什麼話!我李大炮在村裡這麼多年,欠了誰一分錢嗎?大家相信我,只要警方的案子結下來,我的損失賠償到位,一定第一時間結清大家的工資!」
李峰補刀道:「哦!我明白了,警察三年不結案,這錢是不可能給的了!是吧?李村長?」
「誒,那可不行啊!李村長,我老娘就等著這點錢看病呢!」
「我家還等著這點錢買點化肥,給地里追肥呢!李村長,你今天必須給個準話了!」
李峰見李大炮父子被村民圍住,一頭的包,笑了笑,朝雙龍山走去。
這次李峰用開山刀開路,爬到了山頂。
「前有照後有靠,名堂開闊,來龍深遠!這是極佳的風水位啊!不可能出現什麼魑魅鬼怪之類的怪力亂神!」
李峰邊看邊嘟囔道。
「青龍吐珠,猛虎出山,這都是上佳風水寶地徵兆啊!」
李峰繞道山後,突然發現一溶洞,心道壞了!「這靠山中空,龍脈驟段,想不到這帝王寶穴之風水盡敗於這一溶洞,實在是可惜。」
這溶洞入口雖小,但是內里空間巨大,可容納數百人就寢。難怪這石山難以種活農作物,但凡有溶洞的石山,往往都連接地下暗河,一到下雨季節,土壤里的肥力都被雨水沖刷而去,流入溶洞之中。
想來婷婷姐說的,那屋子門口的池塘,放多少魚苗都抓不到魚,可能也是雷雨天氣魚苗順著泉眼洄遊道地下河裡了。
「對啊!既然那泉眼連著地下河,那完全可以把泉眼擴大點,起碼可以澆灌屋子以下的土地啊!那也有一兩百畝吧!雖然肥力不足,但是有水就可以解決大問題了。
李峰沒有多想,就回到屋子前面。
這一塊地,算得上是雙龍山半山坳里的一塊平整地,面積大概1000來方,如果再往山體里挖一挖,左右擴一擴,完全可以整出一個2000平米以上的平整地,前面這個池塘再擴大點,用水泥磚塊砌好,再利用這個泉眼引入建築物內部,形成一條活水,設置幾個攔魚網,又可以調理風水,又可以養魚做魚葯膳。
李峰不是專業的設計師,但是發現這個地下水和泉眼對於李峰來講是個天大的驚喜,對於這個場地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規劃。
李峰正準備下山的時候,發現李強上來了。
「呦!這不是李峰李老總嗎?怎麼還沒承包這地,就先來踩點來了?」
「李強?村長公子這麼大的老闆,怎麼有空來爬山啊?」
「嘿嘿!我跟你比起來,算什麼大老闆。這往這鬼山裡一砸就是50萬,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有的魄力!」
「算不上算不上,李公子不也是墊資幾十萬去給一個素未蒙面的人建廠房嘛!跟你比起來我還差點!」
「嘿嘿,李峰你謙虛了,你想不想知道上一手的老闆是為什麼跑路的?」
「哦!我想~我不想!」
「哈哈哈!李老闆果然不按常理出牌,不過我提醒你一句,這上一手的老闆就是因為捨不得一年一萬塊的黃紙香燭錢去孝敬雙龍山的鬼神,所以被惡鬼纏身,不得不舍家棄業滾回老家,聽說最後還被惡鬼索命,不得善終。」
「哦!這樣啊?我李峰向來是敬鬼神如敬祖宗,你放心,我會在雙龍山建個山神土地廟,每日清香黃紙白酒瓜果供奉的好好的!」
「李峰,你不要跟我裝傻!大家都是明白人,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雖然你也是李家莊的,但是想在李家莊成大事,沒那麼容易!我告訴你,只要我李強不願意,什麼人都甭想在李家莊混!」
「哦?我還說我家前段時間又是被砸窗戶,又是被燒電錶的,原來也是鬼神作怪!我說李大炮怎麼處處刁難我一個小村民,原來還是鬼神作怪!不妨告訴你,我這個人,向來是吃軟不吃硬。如果誰想硬來,在我的地盤給我裝神弄鬼,我不介意讓他變成真的鬼!」
「好!果然是有種砸50萬承包鬼山的人,咱們就走著瞧!」
李峰根本沒把這些跳樑小丑放在眼裡,但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戰略上藐視它,戰術上重視它才行。
不過不把李強放在眼裡,不代表李峰對於李強的挑釁和威脅毫不在乎。
李強甩手而去,走在下山的路上。
李峰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右手拇指緊緊摁住中指,小石子飛出,直接打中李強的腳踝學位,頓時李強右腳一軟,站立不穩,從山上滾了下去。
好在山勢不算陡峭,李強也還年輕,只是滾了三五圈就停住了,除了滿身的雜草,外加上臉上被象草割傷,留下一條淺淺的血痕之外,也沒怎麼受傷!
但是對於李強來說,在李峰面前「意外」摔倒出糗,是不能接受的! 「你們!你們實在是太囂張了!」
周隊怎麼也沒有想到,蘇南卿當着監察部所有人的面,竟然會這麼粗暴的解決問題。
她這是一點也不顧及未來怎麼升職的問題嗎?
簡直太過分了!
周隊直接看向了監察部的人,指著傅墨寒和蘇南卿:「同志,你們看到了嗎?傅隊就是這麼辦事的!一切都完全不遵守規則!而且他們這種行為叫做監守自盜!他們怎麼可以從基因藥劑患者身上提取基因藥劑呢?!這根神秘組織裏面的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
周隊憤憤不平的指責着他們。
監察部的人也看向了病床上,詢問:「現在怎麼辦?還能把打進去的藥劑抽出來嗎?」
旁邊跟着來的醫生抽了抽嘴角:「肯定是不能了。」
那人說完后,伸長了脖子往病床上看了一眼,接着開了口:「但是老田這病情太嚴重了,太陽穴爆頭,幾乎是不可能存活下來的。」
「算了,先把人帶回去,我們慢慢調查吧!」
監察部的人也是無奈了,只能看向了傅墨寒、蘇南卿和田志邦,開了口:「三位,還請跟我們去做一個調查!」
田志邦看着病床上,剛想說什麼,傅墨寒忽然開了口:「老田就躺在這裏,讓田志邦留下來吧,我和你們去。」
老田是因公受傷,部門裏面大家也都是很心疼的,聽到這話,一群人沉思了片刻后,對田志邦開了口:「那你先留在醫院裏,觀察你父親的情況,但是你不許離開醫院,並且要保證我們隨傳隨到!」
田志邦此刻心口處湧上了一股感激。
他看向了傅墨寒,想到了剛剛周隊說他不近人情,因為小馬幫他懲治穆赫卡爾就把人關押起來了……
可原來,傅隊心裏其實比什麼都明白。
田志邦因為之前傅墨寒一直維護著穆赫卡爾,而對他生出來的怨念,此刻都消失了。
他紅着眼圈點頭:「好!謝謝傅隊!」
傅墨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又看向了蘇南卿,剛想說什麼,蘇南卿打了個哈欠:「我可以配合調查。」
傅墨寒鬆了口氣。
他是真的怕這位一生氣之下,離開了醫院,跟監察部的人產生矛盾。
畢竟這位都是野路子比較多,很少服從管理的。
他這麼想着,就聽到旁邊的霍均曜忽然開了口:「請問,你們要把人帶到哪裏去?要調查幾天?另外,可以帶被褥嗎?」
聽到這話,傅墨寒的心就微微一提,莫名的有一種喜慶的感覺,接着果然就聽到監察部的人遲疑了一下,開了口:「可以的。」
「好的,那我準備一下。」
於是,接下來,半個小時后,當傅墨寒和蘇南卿一起從監察部的車上下來時,就看到他們部門的大門前,已經站着一群服務員。
兩個人手中抬着一個一米八的床墊,有人拿着抱枕,有人拿着被子,正恭敬地站在那兒。
霍均曜和他們做的不是一輛車,也沉穩的站在那兒,看到了幾個人,就對監察部這次領頭的人招了招手:「嗨~」
眾:「………………」
傅墨寒盯着霍均曜,又看向了旁邊哈欠連天,已經連眼睛似乎都睜不開的蘇南卿一眼,突然心底就湧上了一股爽感。
上次這兩個人這麼對他的時候,他有多心塞,此刻他內心就有多爽。
因為之前說了可以自帶被褥,畢竟蘇南卿和傅墨寒的行為,還在調查當中,兩個人都是特殊部門裏面的人才,所以也沒有辦法要求他們退回去,於是只能眼睜睜看着霍均曜進入了部門裏面。
在審訊室裏面選了最寬敞的一個——畢竟房間太小了,那個大大的床墊都放不下。
接着,他們快速的用了二分鐘,把審訊室改造成了酒店。
再然後,蘇南卿進了門,脫了鞋子,她雖然也覺得霍均曜略誇張了點,但還是乖巧的坐在了床上了。
接着,監察部的人進門,開了口:「蘇南卿同志,接下來請你配合我們調查。請問……」
「我可以先眯一會兒嗎?」
蘇南卿忽然開口,打斷了對方。
對方:「……可以。」
他以為的眯一會兒,是睡半個小時,可沒想到接下來——他出了門后,就看到外面霍均曜站在那裏,乖巧的關上了門,並且叮囑了一句:「她已經三天沒合眼了,等她睡醒在問吧。」
雖然不知道霍均曜是怎麼進了監察部的大門,畢竟陌生人是不能進入的,可負責審訊蘇南卿的男人還是開了口:「……行吧!」
大家都是同志,不能做得太過分了!
再然後——
他就見識到了什麼叫睡神。
五個小時后,他過來了,發現霍均曜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門外,對他噓了一聲。
他詫異道:「還在睡?」
「對。」
霍均曜嘆息了一下:「畢竟我家卿卿工作起來廢寢忘食的,根本不知道休息。唉!」
他抽了抽嘴角:「行吧。」
轉身要走的時候,霍均曜忽然開了口:「那個……」
他回頭,就看到霍均曜繼續說道:「能不能讓隔壁審訊的聲音稍微小一點,你們這裏的審訊室,隔音不如特殊部門好啊!」
「……」
–
蘇南卿睡得昏天暗地的時候,醫院裏的情況,也在變化著。
傅墨寒暫時被帶走,周隊成了特殊部門的暫代領導,他也守在醫院中,站在老田的病房外。
已經過去五個小時了,那名法醫對老田做出了身體分析后,出了門。
周隊急忙詢問:「人怎麼樣?」
他壓下了自己的緊張。
他知道,老田肯定活不了的,再怎麼神仙操作,也不能把腦細胞修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