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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 11 月 24 日

禮部分爲四個司,儀制清吏司,掌嘉禮、軍禮及管理學務、科舉考試事;祠祭清吏司,掌吉禮、凶禮事務;主客清吏司,掌賓禮及接待外賓事務;精膳清吏司,掌筵饗廩餼牲牢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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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節以爲自己來得早,實際上還是遲了,等他經過嚴格檢查,進如禮部儀制清吏司所在的那座幽深大院時,院子裏已經擠滿了人,看總數至少有兩百之巨,將一座院子擠得水泄不通,據說不少人都是卯時就在皇城外等着了。

吳節前一段時間隨侍皇帝身邊,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便利無比,可這裏卻沒人認識他。只得按下心中的不耐煩排起隊來。

這次報名最主要的任務是驗明考生的身份,畢竟,考生們來自天南地北,古代又沒有照片和身份證,這些都需要一一覈對,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院子裏的考生不但沒少下去,反多了不少。

只見,滿世界都是人腦袋,地上的雪也被踩得一塌糊塗,髒得不成樣子。

吳節這纔想起,一般來說,每次會試大概要取三百名進士、賜進士和同進士,按照三十取一計算,來參加會試的考生至少有一萬人。一萬個有功名在身的舉人,想想就覺得可怕,大明朝開國兩百餘年,文教昌明,人才已是大大地過剩了。

輪到吳節時,已經是下午兩三點種模樣。

聽說是順天府先科解元,負責報名和記錄的小吏一臉的羨慕:“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據說本科鄉試頭名吳節除了文章了得,一手詩詞也寫得極好,想不到卻是你。”

吳節心中暗自得意,正要客氣,那小吏卻將吳節的文書放到桌上:“這個名卻是報不了的。”

ps:剛從醫院出來,無大礙了,可就是腦子裏糊塗,沒辦法思考,這幾天就慢慢寫吧。寫得不好的地方,各位看官多多擔待。

…… “你是個天生後生,曾佔風流性。無情有情,只看你笑臉來相問。我也心裏聰明,臉兒假狠,口兒裏裝做硬。待要應承,這羞慚、怎應他那一聲。”

大明朝內閣首輔嚴嵩正處於亢奮之中。他哼着《玉簪記》的段子,在書屋中手舞足蹈,面上有掩飾不住的喜悅。一頭雪白的發須也是無風自動。

大明朝嘉靖四十年的財政預算會議已經結束,厘金制度也已經徹底敲定。一切都朝着好得不能在好的方向前進,不斷是未來一年的財政運作,還是未來將要設置的厘金局,都將進一步加強嚴黨的力量。

而皇帝也好象對他嚴閣老非常看重,在散會的時候甚至還專門留他說了幾句話,賜了些東西。

回想起這一年以來的憋屈,嚴嵩就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下人們見這個八十多歲的老翁如此放浪形骸,想笑,卻又不敢,都憋得難受。

不過,閣老難得高興一回,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只小閣老馬着臉坐在書桌前,低頭想着什麼。

嚴世藩的是身子尚未大好,作爲內閣輔臣之一,兼工部侍郎的他,卻沒有參加這次御前會議。因此,他剛纔都耐着性子聽父親左一言又一語將整個會議從頭到尾說一遍。

按照大明朝的制度,大臣們多是受了風寒,或者患有疾病,在沒有大好之前,不能參加朝會,不能面聖。那是因爲各人身體的抵抗力不同,一個小病,對身體健康的人來說也許不算什麼,可對有些大臣二言卻是致命的。碰到你得的是傳染病,去參加朝會,一下子把所有人都給傳染了,那麼,整個大明朝豈不是要徹底停擺。

也因爲如此,小閣老竟然錯過了這麼一次重大會議。

只能靠父親的複述,來把握朝廷新政策的動向。

偏偏嚴閣老乃是進士出身,入閣之後也不喜歡過問俗事,有很濃重的文藝範兒。說起事來也是夾敘夾議,時不時還帶上一句詩詞,唱個段子什麼的。

把嚴世藩聽得忍無可忍,他黑着臉,輕輕咳嗽一聲:“爹,沒用的話就別說了,挑重點的談吧。”對這個父親大人,他有些灰心。

這些年來,他之所以能夠在內閣首輔的位置上坐得如此之穩,還不是靠他嚴世藩懂得揣摩皇帝的心意,能寫得一手好青詞。若沒有自己,父親在這個位置上只怕一天都坐不下去。

前一陣子就因爲自己身患疾病,沒人在旁邊出主意,結果嚴黨之勢就大不如前了。

小閣老語氣不善,下人們都驚得面色大變,慌忙倒退着出了書屋,將門關上。

聽到兒子這一聲咳嗽,嚴嵩有些尷尬,這才住了嘴,訥訥幾聲,掏出一隻鉛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雲在青天水在瓶。”

笑道:“御前會議之後,陛下特意留爲父說了幾句話,問我身子怎麼樣,晚上睡得可好。好賜了二十支鉛筆給爲父,這筆不錯,裏面合了金粉,使用起來也是方便,隨時想寫字了,提筆就來。還別說,內閣的閣臣們都喜歡上了這物件,都隨身帶着一個小本子,一旦想起什麼,就在小冊子上記下來,也不會忘記。東西是好,就算太富貴了,造價不斐且不說了,塗改的時候,也要用上好的白麪饅頭去擦,真是糟蹋糧食。須知物力之艱啊……”

“行了!”嚴世藩終於忍無可忍了:“爹,兒子問的是厘金這事,你同我扯鉛筆做什麼?”

“不一回事嗎?”嚴嵩愕然地看着兒子,愣了愣,才道:“世藩,我嚴家的權勢全然來自陛下的親信,靠的是你對聖意的揣摩和寫得一手好青詞。如果失去了陛下的恩寵,自然也談不上任何權勢了。今日,陛下單獨留爲父說話,豈不說明爲父在萬歲爺心目中還是有地位的,他老人家還念着我往日的情分,這對咱們嚴家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父親此言差誒!”嚴世藩見父親如此盲目樂觀,氣得厲害,可事情實在要緊,也由不得他亂髮脾氣,就強壓下心頭的怒氣,道:“我嚴家的權勢靠的可不是會寫幾篇青詞,也不是靠懂得揣摩上意。從古到今,揣摩聖意者可都沒什麼好下場。父親大人,你我之所以能夠入閣,那是因爲沒有什麼人比你我更懂得撈錢,對,撈錢。不管朝廷的窟窿大成什麼樣子,你我總會想出法子拆東牆補西牆,務必將這個朝局維持到不至於崩潰的地步。萬歲爺也老了,只想平平安安的安享晚年,不願意再折騰了。也只有你我父子,纔有這份本事。可如今,天卻變了。”

“天卻變了?”嚴嵩一呆。

“在往日,內閣懂得理財的也只有你我二人,可如今,皇帝卻讓張居正入了閣。這人在兵部籌措軍餉的時候就顯示出財政上的手段,其中所使用的法子,只怕比我還強上半分,有他在內閣,自然就將我們父子比下去了。長此以往,只怕我父親的聖眷只會越來越薄。”嚴世藩越說語氣越沉重,禁不住長長地嘆息一聲:“我這身子,早知道就該強行去參加這次御前財政會議了。”

“事情沒這麼嚴重吧。”嚴嵩有些不以爲然,可是,自己兒子的手段和本事,他這個做父親的最清楚不過。若不是兒子,嚴家早就倒下不知道多少次了。

“世藩,今天御前會議,一是做財政預算,再則就是討論新的厘金制度。這可是一件天大喜訊啊!”嚴嵩興奮得眉頭直聳:“胡汝貞不是缺錢嗎,他手頭有掌握着千軍萬馬,南方五省又是膏腴之地。陛下說了,允許他自行設置厘金局,在南五省設卡收稅。如此一來,財政大權在手,他就是一尊可不動搖的南天之柱。國家剿倭之事,離了他胡總督,還真就不成了。如此看來,朝廷還是對我非常信任的。這樣的榮寵,比之以前,尤有過之。”

“南天之柱……哧,還南霸天呢?”嚴世藩悲哀一笑:“只怕是離死不遠了,此議一出,不但他胡宗憲完了,連我父子也是死無葬身之地也!”

“什麼,怎麼可能,你的意思是陛下要……要藉此議除了……除了我們父子……”嚴嵩手一顫,鉛筆者斷了,筆尖刺進掌心。雖然不明白兒子在說什麼,可嚴世藩以前所說過的話無不應驗,對兒子的才能,嚴首輔有一種盲目的信任。

“沒錯。”嚴世藩面色陰森起來:“爹,你想過沒有。我朝開國兩百餘年,可有統軍大將軍政大權一把抓,並能越過朝廷,自行籌集錢糧物資的成例。這個決議又以明文頒發天下,如果讓御使們看到了,又會如何?”

“如果讓御使們看到了,估計都會上書彈劾我父子,彈劾胡汝貞……到時候,按照規矩,我父子和胡宗憲都只能辭職避嫌……好一招兵不血刃啊……”

“沒錯,按照大明朝官場上的規矩,的確應該如此。別說這樣的軍國大事了,當年楊廷和當政期間,楊慎考中狀元,不也是因爲有個做首輔的父親,受到御使們的彈劾。楊廷和這纔不得不做出一個要辭職的姿態。”嚴世藩面的抑鬱之氣更盛:“出了這一件大事,若我父親不辭職吧,必然威信掃地,聲勢比起往日自然是一落千丈。若辭去內閣輔臣職務吧,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人家一旦要動手算計我父子,就算想反抗,也不知道該如何着手。”

“對對對,那我們父子該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連這種絕戶計都使出來了,看來,萬歲爺是真對我們父子起了殺心。”嚴世藩突然平靜下來:“就一個拖字,拖他幾年再說。”

“拖字?”

“對,拖,咱們就是不辭去輔臣一職。至於厘金局,也不推遲,讓胡宗憲幹就是了。”嚴世藩淡淡地說:“上次胡汝貞回京時我們不是讓他養寇自重嗎,現在有厘金在手,軍中每年幾百萬兩入項,把將士們都一一給喂肥了。既然不用上陣殺敵就能發財,還剿什麼寇?這東南戰事,依我看來,拖他個三年五年也屬尋常。拖越久,將士們反越高興,換誰去前線督促,也沒毫無辦法。還有啊……”

他幽幽地說了一句:“父親大人年事雖高,可平日裏卻懂得將息身子。不想宮裏的主子爺,又是仙丹,又是鉛汞的,身子早就淘虛了,或許,未必能比我父子活得長久。咱們一動不如一靜,就比一比,看誰活得過誰。”

“啊!”嚴嵩叫了一身,跌跌撞撞地倒在了一椅子上,兒子這一席話已是大逆不道了。

看着惶惑中的父親,嚴世藩嘆息一聲:“父親大人,這個厘金制度是誰弄出來的,何其歹毒。他這是要將咱們嚴家置於風口浪尖啊!就算這一關能夠平安過去,咱們家也要元氣大傷。”

嚴嵩訥訥道:“是個叫吳節的人寫的條陳,這人現在隨侍在陛下身邊,是個布衣山人。除了少數幾人,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物。”

“哦,原來是他,就是上次寫青詞敗給他的那人?估計也就是從那次開始,這鳥人就想過借踩咱們嚴家上位了。”嚴世藩半邊臉面無表情,那顆壞掉的眼珠子看起來也是一片灰白。可等他緩緩轉過頭來,另外一顆眼睛卻滿是殺氣:“聽人說他拿瞭解元,估計會參加明年的春闈,禮部那邊可都是父親的人嗎?”

“都是咱們的人。”

“好,想個辦法讓他報不上名,毀了他的功名。”嚴世藩冷冷道:“這種佞幸小人,就得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皇城,禮部。

輪到吳節時,已經是下午兩三點種模樣。

聽說是順天府先科解元,負責報名和記錄的小吏一臉的羨慕:“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據說本科鄉試頭名吳節除了文章了得,一手詩詞也寫得極好,想不到卻是你。”

吳節心中暗自得意,正要客氣,那小吏卻將吳節的文書放到桌上:“這個名卻是報不了的。”

吳節一驚:“還請教,難不成我這個名字還有犯忌的地方?”他反開起小吏的玩笑起來。

戀戰新夢 聽到他問,小吏麪皮一整,收起了臉上的羨慕,淡淡道:“倒不是你這個名字有什麼不妥,主要是你長得和文書黃冊上不符?”

“不符?”吳節有些發呆。

“對。”小吏指着吳節帶來的那堆文件說:“比如這文書上寫着你身高不足六尺,身材瘦小,尖臉,皮膚黝黑吧,就完全對不上。你看看你,至少一米七十以上,相貌堂堂,身材魁梧,這文件說的是你嗎?”

“啊,又是這個原因?”吳節一聽,差點暈厥過去,怎麼又在這上面出問題了。上次考試的時候,他就是因爲相貌和文件是記錄不符鬧出麻煩。好在有包應霞在場,證明了自己的身份,這才順利進了考場。 反瓊瑤之格格千歲 本以爲這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沒想到來參加進士科考試的時候,又在這上面出問題了。

如果真因爲這個狗屁原因沒辦法報名,這個笑話就鬧大了。

怪就怪自己當初沒有引起重視,這段日子也因爲太忙,一直沒來得及去順天府衙門修改戶口黃冊,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有些晚了。

他忙解釋道:“這是我以前在南京居住時填的黃冊,當時因爲身患重病,年紀尚幼,生得也非常瘦弱。這一年來,因爲調養得當,人也長高了一截,整個模樣都變了,我也是沒有辦法。還請教,這事該怎麼弄,需走什麼程序。”

小吏笑了笑:“其實也很簡單,首先,你得回南京找應天府衙門按照你現在的模樣,重新填一份黃冊,然後再根據應天府衙門開的黃冊回京師順天封衙門繼續修改你的戶籍上相關的相貌。然後,就可以到本官這裏來報名了,只要手續都全了,就沒有問題。”

“去南京應天府衙門修改戶籍?”吳節差點崩潰了,這可不是一個好主意。

這年頭交通不便,雖然有大運河水運便利,可從北京去南京,一來一回也得兩個月。這還是在一切順利的前提下,如果途中再遇到其他事情耽擱,這個春闈也不用參加了。

再說,明朝的官僚主義和現代社會一脈相承,就算你順利地將所有的文件都準備妥當,也難保其他地方不會出現問題。

“能不能不去應天府?”吳節問。

“那……恐怕不行,因爲沒有人能證明你就是吳節啊!”小吏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吳節,他悄悄從袖子裏抽出一張錢票遞了過去,低聲道:“吳節乃是順天府鄉試頭名解元,一同中舉的七十五位同年可以提我佐證,證明我就是吳節。”

是一張十兩的錢票,小吏心中大動,悄悄收了,卻笑道:“就算如此,那也只能證明你中瞭解元,而不能證明你就是吳節。”

“這邏輯……”吳節徹底無語了,知道再怎麼解釋都是廢話,又將一張錢票遞過去,這次是二十兩。

看到這一大筆錢,小吏終於嚴肅起來,壓低聲音道:“實際上,這事因爲設計到舉子的身份真僞,本官也不敢亂做主。你的同年雖然有舉人功名,可卻不能做爲人證。當然,也不是沒有法子。比如,你可以找你的座師啊……按照我大明朝的制度,只要有進士功名,就能替你擔保……”聲音小了下去,顯然是在顧慮着什麼。

吳節大喜,猛地站起來,一拱手:“多謝大人提醒,吳節這就去尋人證。”

“對了,記得一定要有進士以上的功名來擔保,最好是士林中鼎鼎大名之人。”

看着吳節的背影,那小吏突然嘆息一聲,喃喃念道:“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只此詩一出,天下誰人不識君。可惜啊可惜,吳士貞你如此大才,偏偏卻韜光養晦,弄出這麼大一個鬱悶之事,怪誰呢?小閣老要治你,我能有什麼法子,幫也幫不你什麼。想我也是舉人出身,讀書種,卻要做這種違心之事,慚愧,慚愧!”

從禮部出來之後,吳節本以爲這事非常簡單,可仔細一想,卻有些麻煩。

本來,讓恩師包應霞給自己佐證是最好的,可惜他現在人在濟南,根本沒辦法回京城,這一頭就指望不上了。

若是去找房師管定予,那傢伙好象對自己又有成見。

黃錦、陳洪?

想都別想,一個讀書人若是讓閹黨來給自己做證人,以後也不用混了,罵都被人罵死了。

當然,找皇帝寫個條子什麼的最好不過。但是,這種小事去找皇帝,笑話了,只怕這事剛一說出口,立即被皇帝在心目中貼上一個辦事能力低下,不堪大用的標籤。

看來,這條路也不能走。

至於陸家,自然是可以證明我吳節身份的。可陸家和他已經翻臉,自然不會來做這個好人。

ps:病終於好完全了,因爲病了幾天,狀態下滑得厲害,慢慢寫找回感覺先,今天就更這章吧。好在也有五千多字,也不算短。等狀態恢復,就將前面欠下的部分慢慢補上。謝謝各位讀者的理解,還請訂閱支持。 從成都來北堊京之後,吳節已經習慣了順風順水,很多事情他甚至不需要去留意,就水到渠成地做成了。

這次卻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頓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着手之感。

其實,這事的關鍵吳節下來之後還是想明白了,主要是自己的交集圈還是太狹窄了些。來京堊城之後,除了中舉後的幾天,與同年們作過幾場文會,認識幾個同道之外,同主流士林也沒什麼接堊觸。一是皇帝那邊的事情牽扯了太多精力,二是自己又要備考,覺得科舉場上全憑真本事說話,認識人再多,也管不了什麼用。

現在想起來,卻是有些後悔了,再知道就多認識幾個士林中的前輩了。

一時間,吳節也沒什麼法子好想,只得給遠在濟南的恩堊師包應霞寫了一封信,託人帶過去,問恩堊師老人家能夠不能幫自己寫封信證明一下。

至於這封信究竟能起到什麼作用,什麼時候能帶回來,吳節也不敢保證,也沒辦法在家死等。

吳節也沒辦法在家靜心讀書,索性就上堊街打聽消息。

隨着春節的逐漸臨近,春闈之期一日近於一日,北堊京城中的讀書人也越來越多,幾乎是一夜功夫,滿大街都是羽扇倫巾,寬衣大袍。放眼望去,大冷天的,到處都是摺扇搖晃。

大約估計了一下,整個北堊京城至少突然出現了上萬士子,還都是帶舉人功名的。

明朝讀書人一向有議論朝政的習慣正如後來的東林書院那副有名的楹聯上所說: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

有讀書人的地方,就免不了有清談者。

這幾日,吳節常去的那家茶館就人滿爲患來的都是讀書老堊爺們,去得遲了還找不到位置。又或者,你若只有秀才功名,根本就不好意思在裏面久留。這家茶館檔次很高,一壺普通的香片就得一錢銀子,平日間經常有唱曲的、說書的在裏面討生活。

不過,自從被讀書種子們佔領之後這些下里巴人的玩意兒就絕跡了,被讀書人的高談闊論所代替。

最近,京堊城讀書人口堊中主要有兩個議題:朝堊廷新頒發的厘金制堊度和即將舉行的春闈。

厘金制堊度因爲牽扯太廣又是國朝兩百年來開天闢地的第一次,並大大地削弱了中堊央集堊權,自然被讀書人們一通痛罵。

不但如此,御使們還紛紛上堊書,彈堊劾嚴嵩,將嚴嵩罵成了古往今來第一大奸堊臣不殺不足以平民堊憤似的。

吳節聽得好笑,這個條陳明明出自於自己之手,可捱罵的卻是嚴嵩,老嚴還真是冤枉。不過,誰受益誰捱罵,卻也天公地道。你不可能只吃肉不捱打把好事都佔盡了吧!

“依我看來,這個厘金局一設,南五省就是他嚴閣老的地盤了。那纔是鐵桶一般的地盤,活脫脫的一個大藩鎮,我看吶,此老賊就是個活曹操,謀逆之心已經昭然若揭了。”幾個舉人模樣的讀書人在大聲議論着。

“我看這朝堊廷和天子也是糊塗了,難道就看不出地方分堊權的大害。我堊朝歷來以文治武,現在可好文武合流,尾大不調了。”

“翁兄多慮了,依爲兄看來,陛下還是聖堊明的。之所以行厘金之舉,恐怕是國庫已經空虛到拿不出一文錢軍餉的地步,不得不行此下策。

相比起解救屢受兵災的東南百堊姓,其他也顧不得了。實在不行,等剿滅倭寇之後,再裁撤掉厘金局就是。”說話的是一個大嗓門的舉人,看起來很是健壯,倒像武人多一些。

另外一個文弱書生卻是冷笑:“我估計陛下也是不得以而爲之,但是,這次若能不花國堊家一文錢就將倭論平定下去,怕就怕陛下食髓知味,以後國堊家但有戰事,也依此例啊!我看,陛下確實是聖堊明的,不,應該是精明過頭了。否則也不會弄到現在家家皆淨的地步。”

“咳,翁兄,我們不要妄議君父,還是說說這次春闈吧。翁兄在京堊城已經呆了六年了吧,準備得如何了?”

聽到大嗓門的舉人問,姓翁的那個書生有些喪氣:“這是我的第三屆春闈了,當初離開家鄉進堊京城赴考的時候,我兒子才十歲,如今都成親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模樣。想想啊,我也是心高氣傲,一心要依正途出身,不肯去吏部備選。否則,現在也幹了兩任縣丞了。科舉這種東西,那是喜幼欺老,你越是考下去,越不容易中。來年開春的進士科……”

他苦笑着擺了擺頭:“我卻沒有任何信心了,實在是沒那個水平啊!”

大嗓門的舉人安慰道:“翁兄也不用妄自菲薄,說句實在話,這會試和鄉試雖然都是考一樣的題目,規則也相同,可卻有許多區別。說句實在話,能夠拿到舉人功名的,誰不是在八股時文上下過幾十年工夫的,寫出來的文章也難分出孰優孰劣。很多時候,考官取你,看的是你的名氣。翁兄弟在京堊城裏呆了這麼多年,在士林中也算是有幾分名氣的,按理也該中了。”

翁姓舉人苦笑:“兄臺你也不用安慰我,我這點薄名算得了什麼。再說,會試不一樣要謄錄、糊名、沒出墨卷前,誰知道你是誰呀?”

大嗓門舉人搖了搖頭,嚴肅地說:“也不能這麼說,只要你名氣足夠大,就算當時沒有被房師看上,也會被搜遺搜出來。打個比方,如果一個大名士進了考場,連個三甲也中不了,豈不說明考官的水平實在低堊劣,丟的可是朝堊廷的臉面。若你的名氣真的大到震動天下的地步,就算你不去考·禮部和考官也會找上堊門來求你進考場的。”

迷晴惑愛 翁舉人一愣:“還有這種說法?”

“怎麼沒有?”大嗓門舉人道:“當年洪武皇帝在南京開科舉的時候,解縉解大學士就沒想過去考那勞什子進士。他那時正好在南京訪友,不知怎麼的,居然被宋廉給知道了,哈哈·好個解縉來得正好,我大明朝新朝普立,你不來考,是不是不認我朱明爲正溯啊,給我進考場去吧。於是,一通威堊逼利誘,解大才子沒辦法在刀槍的逼堊迫下進了考場。”

大嗓門這個故事說得精彩·茶館裏頓時安靜下來,連吳節也聽入了神。

大嗓門見衆同道聽得入巷,心中得意·接着道:“解大才子的文章學識那是極好的,寫得那叫一個精彩,按理,應該得頭名狀元。可是……”

“可是什麼,我怎麼記得解大才子在洪武一年殿試時拿的是二甲第四名,總排名第七?”有人忍不住插嘴問。

“這你就不知道了·就因爲解大學士的文章實在太好,太祖高皇帝要定他爲狀元。可是,胡惟庸這個大奸堊臣妒忌解謹的才學,進讒言說,首開科甲,爲國掄元·當取吉祥以順民心。解縉字大紳,點爲狀元,‘縉,、‘紳,俱‘解,,於國不吉。太祖聞言默然無聲,念及國祚,便忍痛割愛舍卻解縉,欽點取名較吉祥的“任亨泰”爲狀元。”

“哦,原來是這樣啊!”衆人都是恍然。

翁舉人感慨:“即便如此,二甲第四也非常了不起了·至少能得個庶吉士出身。我等若是有這個造化,將來未必不能入閣。只可惜天下間只有一個解大學士,而我等的名氣也不至於讓朝堊廷巴巴兒地派人來強拉進考場。”

“是啊,天下間如解大學士者,又有幾人?”衆人都大聲感嘆。

這話倒是讓吳節心中一動,看來,名氣這種東西真的很要緊,若自己早一年開始經營“吳節”這個名字,靠着自己所熟記的唐詩宋詞,只怕早就成爲天下第一大才子,文壇領堊袖了。

到時候,只需放出一點風聲,說我吳節想參加進士科考堊試,禮部的人還可以用相貌一事來爲難我嗎?

哎,失誤了失誤了,這裏是古代,古人對名聲的看重卻不是現代人所能瞭解的。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如果自己是個蘇東坡一樣的文壇巨匠,誰敢拿眼色給我看?我來參加科舉,已經是給你們禮部,給朝堊廷面子了。

獲取名聲,尚餘兩月。

2020 年 11 月 24 日

北邙山上,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壓抑,沉悶。

2020 年 11 月 24 日

“哪裏哪裏,快進來坐。”連長拉着雲天,走進了這個不大的連部,牆壁上掛着的錦旗,是他們爭取到的榮譽,在這原始森林中駐守,還要負責幾百裏的邊防線,身爲軍人盡其責,他們也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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