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地點在唐家口去東局子公路的中段,佔地數十畝,四面有圍牆,屬於浙江義園管理。
墓穴修建,由公墓包辦,以死者本人身份及家屬財富情況加以規定,由幾十元到幾千元不等,獲利甚厚。
另有浙江義地在南郊佔地二十多畝,專供無力購墓地的同鄉埋葬,不收費。
3.設立浙江中學
浙江中學地點在英租界今河北路小學地址,在對面還設有分校,方若任學校董事長,校長由方若推薦,以姒兼山任職最久,浙江中學專收旅津浙江籍子弟入學,但如有權貴及富紳鉅商介紹的子弟亦可入學。
4.兼管廣仁堂
廣仁堂系清末李鴻章任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時所建立,最初只收容淮軍家屬中的孤兒寡婦,以後擴大爲安徽、江蘇、浙江三省大同鄉所共同經營,由三省的會館董事長兼任廣仁堂董事長,每省派一位常任董事,另設堂長一人,總攬廣仁堂大權。
廣仁堂資金來源,多由三省官紳鉅商所捐贈,包括現金和土地。
廣仁堂在白廟、柳灘、王頂堤等處佔有大量田地,出租盤剝,成爲大地主,但實際上主要由堂長把持,再經二地主相互營私舞弊,中飽自肥。
在日本佔領天津期間,僞社會局長藍振德知道廣仁堂財產豐富,欲行染指,方若知悉後立即與曹汝霖商議,由曹、龔、方三位董事長具名,在廣仁堂內設宴招待日本陸軍特務機關長淺海喜久雄,並攝影留念,大造聲勢,藍振德因此知難而退。” “你說了半天,我都快受不了了。還算不上真正的漢奸。”
“你彆着急,他和日本人的關係可不一般。
由於方若自清末曾避難日本領事館,爲日本領事館開辦的《天津日日新聞》當社長,又娶日本領事館職員日籍華人湯小豹爲妻,因此與日本領事館關係相當密切。方藉日本領事館勢力購買地產成爲鉅富,並任日租界紳商公會會長,令他的財源和地位逐漸提高,成爲天津名流之一。
當時嫁與中國人的日本婦女,仍受日本領事館的控制,湯小豹也不例外,每星期每月要定期向日本領事館彙報情況,當然也包括軍政經財及社會各方面的動態。
日本領事館對方若十分倚重,歷任的天津總領事如船津辰一郎,吉田茂,有田八,桑島主計等到任時必到方宅拜訪方若。每當總領事或英租界的日本總領事公館宴請中國官員時,必有方若作陪。在中國官員回宴總領事時,方若也在座,多年來一直如此,成爲慣例。
歷年以來,日本軍政人員來津調查情況,有關軍政的事訪問張弧,財經的事訪問曹汝霖,有關社會情況則訪問方若。方若與日租界多年擔任日本居留民團長臼井忠三關係最爲密切,經常相互交換中日人民的社會動態,協商有關目租界治安問題,相應地制定對策。如軍閥內戰迫近天津及便衣隊擾亂天津時,日本民團即全副武裝在中日交界處佈防。
方若還有一個多年老友野崎誠近,野崎在天津居住數十年,精通華語,研究中國的古董字畫,開設了一個古玩鋪,並在日租界有一所帶園庭的住宅,平時在社交中不常露面
。
野崎與杉山,寺內等大將,以及北京特務機關長春多誠一、鬆室孝良和興亞院吉田七郎、軍部有末少將等高中級軍官。由此可知,他在日本軍方有多大潛力了。
日本天津駐屯軍司令官到任時,也先拜訪方若,遇事也由參謀與方若聯繫。參謀吉岡安直與方若最爲親密。在僞滿時,吉岡安直升爲少將,擔任僞滿康德皇帝溥儀的皇室御用掛就是宮內大臣,實際上控制溥儀一切行動,管理皇室事務及全部財產。
吉岡每次來津爲溥儀清理關內財產時,必拜訪方若,日本天津駐屯軍每逢國慶或天長節舉行閱兵典禮,均請方若參加,而此項禮遇並非一般官員富紳所能享受的。
1930年,在九·一八事變前,方若爲了過六十歲生日,約同張弧去日本遊歷,並拜訪日本友人,如阪西利八郎,吉田茂等,以及當時日本當局要人。
回國時經朝鮮,遊金剛山,經奉天回津。此行當然與政治有關,但內容始終未得而知。
在組織天津僞治安維持會時,柴山兼四郎,阪谷希一曾密訪張弧,協商維持會人選,決定以高凌蔚爲首,方若、王竹林參加,並指定方兼任僞天津法院院長,王兼僞長蘆鹽務管理局局長。天津特務機關任命臼井忠三爲市公署顧問,掌握實權。
張弧的六女同珍和外甥潘祖莘,因參加地下的抗日組織,被日本憲兵隊逮捕。爲了營救他們,炭田七郎就是張弧的祕書向日本天津特務機關長淺海喜久雄求救釋放。淺海說:“我保不了,你們去請求方若吧。”後來由方若出面向日本憲兵隊保釋出來。由此也可以看出方若在日本人心目中的地位。”
“那就說明這個漢奸是貨真價值的,就是他了。”
“別忙,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這你可得讓小嫂子陪我吃飯纔可以。”
“不說也得請你吃飯,惠子送的那些東西,瑩妹可喜歡了,難得你們一起來,我讓她們準備準備。”
飯菜是豐盛的,賈瑩殷勤的招呼着尚進勇三人,惠子和靜子慌忙起身鞠躬致謝。
“都坐下,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氣
。”葉奮韜擺擺手:“老尚,和你不說了嗎?往後別這樣,一家人還是不是一家人?以後再這樣可不行,你看,瑩妹的腰可受不了。”
“哈哈,小嫂子,老葉哪是說我,她是怕你累着。”
“甭理他,假麼假事的,我不領情。”
“拍馬蹄上了,不管了,老尚,我們繼續。”
“這個方若有一個愛好,古玩一類的,我尋思,該歸我了。
1.古錢。方若發家致富後收藏古物,以古錢與石經爲最多,書畫、印刻、端硯也不少。在天津最早的遊藝園大羅天,園內有京劇、雜耍、電影、焰火、餐館,尚附設許多古玩攤鋪,是當時天津的唯一古玩市場。
方若是收買古錢的大主顧,古玩商四出尋找貨源,儘量供給方若,因此方若購入許多珍希古錢。
以後法租界泰康商場、勸業場相繼開張,古玩商多遷入該兩商場營業,方若仍爲古錢的大買主,方若研究古錢曾著有《言錢錄》、《信錢別錄》、《言錢補錄》、《古錢雜詠》等書,自費鉛印和油印出版。
九一八前後,日本侵略者在天津多次發動便衣隊騷亂,方若爲安全計,一度曾將全部古錢存放在法租界鹽業銀行保管庫。後來經同鄉張綱伯介紹,賣與上海楊慶和銀樓少東陳長庚,得價150萬大洋。
2.石經。方若收購石經亦所費不貲,開設天津新明大戲院的孫寶山,曾由外地運來石經一批,約計一百七十字,說是鄭州黃河出土,爲稀世珍品,方若以七萬大洋購入,非常高興。
他認爲羅振玉收藏石經僅有數十個字業已全國聞名,自己收入這批石經,字數之多在羅振玉之上。以後陸續又購入許多零星石經,在家中開闢一間石經室,並招致名匠,精製拓片,分贈親友和出售。
3.書畫。方若自幼喜愛繪畫,在與湯小豹結婚後,以日本畫與中國畫相結合,成爲獨具風格的國畫,躋於畫家之列。方若筆潤甚高,一般人買不起。許多日本軍政人員遊津或回國時,必以得方若畫幅和曹汝霖字幅做紀念爲幸。”
“得了,就是他了。” “還沒完,連帶說說張弧。沒有他,北洋那些餘孽還沒這樣得瑟。
張弧在民國初年任長蘆鹽運使時,方若在浙江會館同鄉歡迎公宴上,與張弧相識。初以詩文相交,時有往來,當時張弧在津並無住宅,方若代爲在日租界福島街仁壽裏自己住宅附近,購置三樓三底洋房一所,成爲近鄰,雙方交情日深。
不久,張弧調任財政次長兼鹽務署長,來往於京津之間。1915年,袁世凱陰謀復辟,對當時並非直系的財政次長張弧,交通次長葉恭綽,陸軍次長徐樹錚等,施加壓力,蓄意排除。袁要求張弧籌集登極鉅款,張以畏懼全國人民和國民黨的反對,並曾收到一封附有一枚子彈的無名警告信,因此未敢從命。
袁世凱指使肅政使,對三次長提出彈劾大參案。張弧參案系由肅政使夏壽康以貪髒枉法,禍國殃民罪狀,予以通緝拿辦。張弧早已得信,避居天津日租界寓所。袁世凱又密令天津警察廳長楊以德向日本領事館要求,引渡張弧及搜查住宅。日本領事即將此情況密告方若,方若及時將張弧全家接到方家,並將張弧安置在福島街井上醫院二樓病房,由日警在醫院附近巡邏保護。至楊以德率領警察多人由日本副領事陪同到張宅搜查時,當然人去樓空了。不久由王揖唐等人向袁疏通,即取消了通緝令。
1921年十二月,張弧出任樑士詒內閣財政總長時,因發行九六公債,被當時司法總長董康提出參案,以發行公債在用途上有假公濟私不法行爲,建議法院傳訊財政當局有關人員到案對質。
張弧得信避居天津。北洋政府曾下通緝令,張弧在津仍由方若與日領事館聯繫,匿居井上醫院。
四月間,第一次直奉戰爆發,對張弧的參案也就風流雲散了
。由於兩次方若的援救關係,張弧對方若深爲感激。在1923年高凌蔚組閣,張弧第二次任財政總長時,曾推薦方若爲財政部參事等職。
方若以北洋政府的官吏都是五日京兆,堅決不幹。張弧爲了報答方若盛情,願與方若結成兒女親家,但受到家屬的反對,認爲方若並非官宦之家,門戶不相當。由於張弧堅持,將三女同端許配方家。
方若通過他與遺老中經常有來往的有張彪,羅振玉,陳寶琛,熙洽,鄭孝胥,溥心畲等。與北洋官僚政客經常來往的有王揖唐,曹汝霖,龔心諶,徐世章,陸宗輿,丁士源,李思浩,吳達銓等人。
其中以方若與曹汝霖系乾親家,而王揖唐與張弧又系兒女親家,因此,方與曹、王來往密切。但在表面上,方若並未參預北洋政府公開的任何政治活動。”
“都是一幫漢奸,先做功課,慢慢收拾。不過,都得先榨榨油水,差不多榨乾了再咔嚓了。”
姚水明,燕三郎和盛建武被葉奮韜召集到大本營:“這是首批漢奸名單,你們倆商量商量。我的要求是,今年不殺,把他們家裏的錢榨乾,家裏的東西也挪動挪動,尤其是商人類的。”
“葉叔,這些人在河北中山公園就職的,大部分的家都在英法租界,還都不止一處,我早摸完情況了。我這裏還有一批,大約二十幾個,是下屬的維持會分部的。”
“我比較關心方若?”
“他原來在日租界,現在也搬到英租界了。”
“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你們制定計劃,指標是1000萬大洋,不包括古董,字畫之類的。後面那份名單一塊來,一個羊是趕兩個羊也是放。”
紫雲咖啡館後院的二層小樓門口,王梅吩咐道:“誰來都別喊我。”關上門,看着喝着咖啡的盛建武和燕三郎:“老同學和三哥來得好好招待招待。”
“拉倒吧!您了知道這活指標太大,1000萬大洋的現錢,誰家裏放這樣多的現錢?”燕三郎抱怨道。
“今天別說這個了,多大點事,二叔和我說完了,我都知道了
。你看馬路對面那家,據我所知,家裏的黃金,大洋加起來不下100萬。這都不算了,租界的各個銀行保險櫃裏像這樣的人都有保險箱,只要有鑰匙加上他的委託書就能開。”
“那還不得轉天早晨?早報案了。”
“和你沒關係,這是尚叔的事,對嗎?”
“說的也是,我們怎麼能管轉天的事?”
“誰讓你管轉天了?晚上讓那幫漢奸給值班的或負責人打個電話不就得了,上班可以晚會兒去,是吧?”
“要不你是小姑奶奶,就是不簡單。”燕三郎笑着說:“我說,這飯可得建武請,他什麼主意也沒有。”
“算了吧!我知道我這個老同學,水平比我高。不過,說好了,我不摻乎,孩子大一點再說。”
“哪敢勞動您的大駕。確定的目標有十六個,除了方若我帶隊,其他的要動用兩支突擊隊。孫二虎死磨硬泡老姑三天,二叔心一軟,分給他四個職位小一點的漢奸。”
方若的住宅位於英租界倫敦路,就是現在的泰安道,原來是張弧的住宅。這是一棟磚木結構的二層日式建築,建築面積320平方米,樓層低矮,水泥飾面,入口作長方形洞門,內臥石階。
建築的周圍是一個小花園,二層前部爲橫向通廊,院落寬敞,築有假山,花壇等小品。
秋天傍晚的風有點涼,二十幾輛人力車稀稀拉拉的在泰安道上不緊不慢的行走着。
安靜的傍晚,安靜的街道,天津今晚註定會有很多人徹夜不眠。
看着眼前的東西,尚進勇拿着好幾本書在忙碌着:“老葉,這是古錢,玉器,陶器,銅器,古墨,古硯,甲骨,漢瓦,印章等文物,估計裏面還有國寶,加上這幾箱子書畫,看起來接近一萬件。”
“你還說,其實你也不認識。聽建武說,還有古碑,石經,太重,只拿回幾件。”
“怕嘛?我們這麼多教授,到基地有的是時間。我安排,天津至薊縣,每天一趟,一年就差不多。” “老叔,這是《紀事報》,我尋到一份,您看看。”
“有意思,這不寫着《高仲明紀事報》嗎?”
“所謂高仲明者,是並無其人的假託。我查了一下資料,《紀事報》是以顧建平爲首的四位新聞工作者合作創辦的一份油印的地下報紙。”
“報紙內容夠大膽的,這是那冒出來這幾位啊?”
“我給您介紹介紹。顧建平原來是天津《大公報》採訪主任兼本市新聞編輯。林墨農,孔效儒都是《大公報》記者。還有一位程寒華,是《益世報》的記者。
《大公報》、《益世報》等幾家象樣的報紙停刊後,他們自己首先感到了對新聞的飢渴,想到一般愛國同胞的同樣飢渴,這就動了辦地下報紙的念頭。
有利的條件,就是日軍雖然已經佔領天津,卻未侵入租界,這就可以有迴旋餘地。這些人無黨無派,又很愛國,我看,把他們拉過來給我們辦一份正規的地下報紙纔是正道。”
‘這個問題我也想了,現在有現成的人,你就操持起來。有一條你要記住,這個時代的新聞工作者骨頭硬,你要有個合理的理由。雖然我們名氣大,可冒冒失失也許就辦不成。”
顧建平家住法租界三十號路就是現在的哈爾濱道,天德里十四號二樓,他就把那裏作爲館址,編印成報
。
新聞來源要靠收音機收聽各方的廣播,他們沒有收音機。他們結識了一位擁有一部名牌收音機的朋友,這位朋友同意他們每天晚上去他家收聽廣播,抄錄新聞。報紙的出版需要印刷機,他們不敢作鉛印的奢望,只打算油印。油印機就好辦了,有舊的。他們又找來一箇舊的膠滾,幾十張蠟紙,兩支舊的鐵筆和一塊舊的鋼版,用斧頭一分爲二,以便兩個人能夠同時刻寫。
一項事業的開始是需要開辦費的,他們都很窮,只湊集了一元八角錢,用一元買白報紙,六角買油墨,二角買牛皮紙自做裝報紙的信封,這就是全部開辦費。
《紀事報》是一份十六開、十二張的日報。不僅有戰爭新聞,還有特寫報道、本市新聞、社論、短評。創刊的最初三天,每天只印刷三十份,十份送給自己最可靠的親友,逐步推廣;其餘二十份留存起來,作爲補報之用。
他們每晚十一時去那位朋友家抄回南京的中央廣播電臺的新聞;十二時抄完,十二時半回到報館,這位記錄員輾轉借來一個可以在宵禁期間通行的白布袖章,才能往返十里而無阻。
於是緊張的編寫工作,就在密閉的樓上開始了。窗戶用雙層的席子遮上,再加上一層黑布,以免夜深人靜時燈光和聲音外露。四位工作人員是編輯兼刻寫兼校對。由於過去是從事新聞工作的,駕輕就熟,不太困難就把版面編排好,然後一版一版地印刷出來,天亮以前,報紙就可以裝進信封,每人負責把自己份內的報紙,親自送給自己的親友。就這樣,《紀事報》靜悄悄地誕生了。
如一聲春雷,驚醒了天津的愛國同胞,並逐漸受到越來越多的讀者歡迎。發行量由最初的十份,增加到五六十份,二十天後升到四百份,兩個月後發行八百份,最高時接近一千。
這是在日軍佔領下,天津出現的第一份最具規模的宣傳抗日的報紙。後來,《紀事報》成爲淪陷了的天津堅持得最久,影響面最廣,後來成爲日本人搜捕的最大目標的地下報紙,這些不是他們當時能想得到的。
在《紀事報》之前,路透,合衆這些外國通訊社,也印過一些他們的電訊在門前散發,但不成爲報紙。跟在《紀事報》的後面,還出現過《正》字報,《中華日報》,《建華日報》,《小公報》,《小益世報》等地下報紙
。
《正》字報和《中華日報》則和國民黨黨部有關。《中華》是鉛印的,但不是每天出版。《建華》本來是日報,後來成了不定期。它們全都出版於《紀事報》之後,而消失於《紀事報》之前,《小公報》、《小益世報》壽命也很短。此外,還有些只印戰事消息,有如傳單的“蚊報”,更是旋生旋滅。
《紀事報》它及時地報道了抗日戰爭局勢的發展,宣傳堅持抗戰,反對投降,以鼓舞人心。它對愛國的讀者來說卻傳達了這樣一個信息,儘管屢敗,還是屢戰,還要抗戰,還在抗戰。
《紀事報》是巧妙利用了天津的外國租界來進行工作的,不同於上海的是,英法租界的力量比上海弱,因此不可能有上海租界如孤島般公開爲抗日作宣傳的那樣正規的鉛印報紙,而只能用油印的方式,以地下的形式祕密出版發行。
就在刊出蔣介石的文告轉天早晨,他們設在英租界益世濱道,現在的柳州道與敦橋道,現在的西安道交叉處益世裏十一號報館地址受到英租界工部局的搜查,以顧建平爲首的工作人員多人被捕,顧建平不亢不卑,力陳宣傳抗日是中國人的本份,不違英租界之法。但工部局警務處還是把他們把他拘禁了。
英租界工部局警務處長特里接到了克里特的電話邀請他去起士林見一個朋友,就是上次那個中國朋友的表兄。
坐在去的汽車上,特里想到的是白花花的銀子要裝進自己的口袋。
起士林的雅間裏,特里見到了早已等候的克里特和蘭黎明。
“我來介紹,這是意德慈善基金會的蘭黎明先生,是姚先生的表兄。”克里特招呼着特里並熱情地介紹着。
“特里先生,久仰大名,幸會。”聽着流利的英語,特里很驚訝。
“你好。”特里禮貌的迴應道。
“老朋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還是讓蘭先生自己說吧。”
“特里處長,克里特先生和我是老朋友了,和我叔叔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想必您知道,所以我有話直說。如果方便的話,有件事想請您幫忙。” 特里看了看克里特,克里克聳聳肩。
“請講,我會盡力而爲。”
“聽說今天抓了一個編報紙的?”
“有這回事,私底下寫抗日的內容,都是廣播上的消息。”
蘭黎明恍然大悟的樣子:“那麼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現在日本人要查,也是例行公事,不知蘭先生爲什麼對他感興趣,你可是生意人
。”
蘭黎明沒說話,克里特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個信封,推到特里面前:“老朋友,這件事應該說不是重大事件,蘭先生因爲朋友之託想盡快了結此事,使顧先生恢復自由。”
特里悄悄地用公文包壓住信封:“蘭先生,可以取保候審。以後在看不見這張報紙名字就可以了,我給日本人也有個交代。這樣,你可以找華人副處長李漢元辦理此事,我會交代他的。”
“那太好了,非常感謝。”蘭黎明舉起酒杯,三個人心照不宣的一飲而盡。
工部局警備處臨時拘留所的所長會客廳裏,李漢元陪着蘭黎明坐在沙發上。
“報告,嫌疑犯帶到。”隨着喊聲,兩個華人警察押着顧建平走了進來。
“你們先出去!”李漢元命令道:“蘭先生,你們談,不會有人打擾你們的。”
“您忙,多費心。”
他走出會客廳,兩個華人巡捕得到的指示是,守在門口不要讓人打擾蘭先生。
“顧先生,您不認識我,我們開門見山,您不介意吧?”
“先生,您說的我一頭霧水。您是哪位?爲什麼要見我,而且還在這個地方?我知道,這是所長的地方。”
“哦,我叫蘭黎明,和您一樣不想當亡國奴。我的意思,今天就讓您出去,這事我能辦到,因爲像您這樣的人在社會上比在這裏作用大。如果,大街上都是您這樣的人,日本人還能打進天津嗎?”
這話算說到他的心坎裏,人嘛,都是喜歡聽讚美的,尤其是這種上升到民族大義的讚美之詞。
“蘭先生,謝謝理解。”
“不客氣,您能說說您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