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選沒把這件事說出去,而是回頭過來給陳亭把了把脈。
陳亭急哭了,說:「少爺,什麼情況?你臉色怎麼變難看了!你別嚇我,不管什麼情況,我都不會和那個賤女人妥協的。」
秦歌也忙問到陳亭,說:「孩子到底是誰的,這麼大的肚子,你不應該出來瞎逛。醫院裡該做的產檢,你做了嗎?」
陳亭氣得腦門發炎,說:「秦總,我這……不是孩子!真不是孩子。」
秦歌愣住了,這麼大的肚子竟然不是孩子。
陳天選把完脈,臉色很不好看。
的確不是孩子。
陳亭肚子里的東西,與其說是孩子,不如說只瘴氣,是鬼醫門的障眼法。
中醫五術,望聞問切。
實力若的人,能懸絲診脈。
記住網址et
實力強的人,則能一眼通天。
陳天選剛才站在人群中,就看到了那個付東海的孩子,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付東海懷不上孩子這麼多年,一定是他自己身體的原因。
他現在老婆肚子里的孩子,要麼是別人的,要麼,根本就不是他的。
顯然,陳天選站後者。
「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治好。雕蟲小技,也敢在祖師爺面前擺弄,看我明天怎麼收拾她。」陳天選淡淡的說道。
有陳天選的話,陳亭一下安心不少。
……
另外一邊。
鬼醫門內,鬼鈴鐺和她師兄兩人已經忙完今天的事,正在休息。這時候,鬼鈴鐺趴在師兄的肩膀上,坐在浴缸里說:「師兄,沒想到我們第一天來就碰到了陳家的人。」
鬼鈴鐺的師兄挺了挺身體,鬼鈴鐺低嗚一聲。
「這個夏荷,果然有本事!這個陳金龍,也果然有本事!」
「沒想到啊,陳家中,出了一個敗類!當初陳頂一人打開永夜之地,可惜,可惜……遭到廖玲瓏毒手,陳家的人並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倒是我們鬼醫門,哈哈哈哈……看來這是上天給我們鬼醫門的緣分,我們鬼醫門勢必要成為大夏第一醫流。」
鬼鈴鐺也嬌滴滴的笑著,說道:「哈哈哈,那也太好了。師兄……寵我!」
男人正準備說話,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鬼鈴鐺生氣的拍了拍浴缸里的水,說道:「真掃興。」
拿過來電話一看,是夏荷的。
鬼鈴鐺立馬變得客氣起來,說:「夏總,您找我什麼事呢。」
夏荷那頭,冰冷的說道:「鬼鈴鐺,任務繼續提速,你們今天看到的,便是你們下山來的任務!陳,天選!!」
鬼鈴鐺一聽到這話,噗嗤一聲笑出來。
但她似乎不敢在夏荷面前太造次,還是小聲的說道:「夏總,不是吧?那個男人,竟然是你之前的男人?夏總,您這麼優秀的女人,怎麼看上這種……額!」
夏荷只留下一句話,說道:「不要低估他!我要你們,毀掉他的名聲!」
鬼鈴鐺明白,點頭說道:「沒問題的。」
「我順便用點小手段,定讓那個叫陳亭的女人,今晚掉半條命。」
語畢,鬼鈴鐺拿出來一個稻草人,狠狠的朝著幾個重要的位置,扎了下去。
腦門,胸口,下盤!
全都狠狠的扎了!
……
陳亭和陳天選回到秦歌臨時給他們定在川州的住處。
一套總統套房裡,陳亭已經先洗漱完。
「你們休息,我明早來找你。」秦歌捨不得的看著陳天選說道。內容還在處理中,請稍後重試! 「臣不顧一切也要穩保這些不會被賊人竊取,那樣無論是心懷叵測之人,搖擺不定之人,還是有可能記恨於心的他們的家眷子嗣,臣殺起來都不會眨眼。」
他用最溫柔的腔調說着最殘忍的話,初月晚聽得思緒混亂。
雲錦書握住她微微顫抖的肩膀:「皇上同樣如此,為了保護你們,他始終憂心忡忡,不可終日。所以臣願意主動為他披荊斬棘,排憂解難,直至有朝一日,能夠安定下來。」
「一直殺人不會有安定的。」初月晚小聲道。
雲錦書想要摸摸她的頭,但手抬起來卻收了回去。
他沒有再為自己辯解。
初月晚卻很明白:「皇兄誰也不相信,他不會因為殺光了那些可能逆反的人,就安定下來。」
她拉住雲錦書的袖口:「皇兄若不從心裏開始想通,他只會越來越懷疑,最後每個人都不會相信的。」
「晚晚。」雲錦書反握住她柔軟的手臂,「臣會看着他的。」
「可是他是皇上啊。」初月晚絕望,「他會聽誰的話?」
她放開雲錦書,雙手按住頭側想要穩住心神。
雲錦書怕她是要昏過去,急忙伸出手護着她。
可初月晚最後只是輕輕把手放下了。
她不想那一世的太子哥哥也變成這樣的皇帝。
「小舅舅,今日我說的話,不要告訴皇兄。」初月晚將衣襟撫平,恢復端莊的儀態,「我不希望他連我也不再相信。」
雲錦書答應了。
初月晚抬頭看着他那雙抿去了殺意的眼睛,好像一隻野獸被囚禁在籠子裏面。
「小舅舅今日來是為了特地向我解釋一番的么?」初月晚問。
雲錦書莞爾:「相比起朝堂上那些隨時都可能翻案的事,還是晚晚更重要得多。」
初月晚沒說什麼。
畢竟對於自己來說,大皋朝的江山就是自己生存的根底,她也曾親眼目睹過爭奪皇位的場面,或許有人在暗暗地威脅著皇兄,自己也無法知道。
她在城樓辭別雲錦書,叫上芙蕖離開了。
「殿下,雲大人見您有些頻繁了。」芙蕖低聲地提醒道。
「是啊,我還有些不適應呢。」初月晚道。
芙蕖依然擔心她心中念及舊情,還會因見面而徒增苦惱,不過見她聊完下來倒沒有剛剛那麼飄忽不寧了,鬆了口氣。
初月晚提出出京轉轉,二人便叫上應順,擺駕出宮去公主府。
有陣子沒有來,但府上一直有安排人打掃,所以都還是嶄新的。
初月晚先去改成了祠堂的二皇嫂卧室上香,叫別的人都先在外面等一等。
她按照摩天塔的規矩,挽袖凈手,一舉一動都絲絲入扣,點香敬上,雙手合十。
「二皇嫂,不知你能不能聽到裕寧的話。」
「這一世,你或許對裕寧不曾有太多印象罷?往年你只是偶爾帶着菁兒入宮,與母后、蕭賢妃坐談,那時裕寧還小,記不得事情,只記得皇嫂美若天仙,溫柔似水。」
「裕寧或許永遠也做不到二皇嫂那麼好。」
初月晚瞑目輕輕地對着空無一物的龕里念念著。
「裕寧買下二皇兄的宅子,意在緬懷。並無意冒犯,希望今後裕寧的祈福能夠為你們聽見。」
「在你們不曾了解的另一世……」
初月晚說着忽然停下,睜開眼睛。
另一世的人和事,究竟和這一世還一樣么?
「皇嫂,不久裕寧一定會想辦法了解到你們今生遭遇的真相,希望能夠在另一世得到彌補。」
「你們會覺得裕寧很傻么?」
初月晚仰頭看着香爐。
背後的龕黑漆漆的,不會給她回答。
雖然見過那麼多離奇的事情,初月晚卻沒有真正見過鬼。
所以究竟自己的話能不能傳達給對方,她心裏沒底,只是儘可能地去做了,去交待了就好。
「很傻。」
一個聲音忽然從龕后響起,初月晚驚愕。
這個聲音並不是二皇嫂的,她有一點點耳熟,但是完全想不起在什麼地方曾經聽到過。
初月晚起身稍微後退讓開一片空地,另一個人卻從龕旁的那扇後門裏面慢慢走了出來。
看到對方的臉,初月晚一時間不知是驚嚇還是驚喜。
「……菁兒。」她對着那個人道。
長大后的初素菁,頂着一張冷艷絕美而清瘦如刀割般的面容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沒死!」初月晚伸出手。
初素菁躲開了她。
「你可以當我死了。」初素菁的聲音也格外冰冷。
初月晚頓時冷靜,略微打量了一下她的裝束,手腳的衣裳都用扣帶繫緊,很適合飛檐走壁或隱匿行蹤,行動不易發出聲響。
這些都是那一世小舅舅曾經給自己說過的。
他說,那些刺客只有夜裏會穿黑衣服,白日裏和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他們的衣裳一定都會束住衣褲的袖口,方便在狹窄的巷道中穿梭。
初月晚瞄見她掌中隱隱閃爍的光亮。
他們的武器輕便,容易出手,攜帶時不易暴露,投擲后也不容易弄出太大的動靜。一般是飛鏢,毒藥,或者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