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維新罵道:“跑題了。老四啊,你跟我說說,你怎麼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蟲老四額頭的汗水更多,喉結被郭維新緊緊握住,只要用力瞬間就死了。
“我選了郭天劫養出的三條極爲厲害的蟲子,把他們種在你三個兒子身上。七天之後,如果不經我解開的話。到時候化成血水,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來,甚至魂魄都不剩下。”蟲老四說道。
郭維新愣了一下:“你真的把郭天劫的蟲子都帶出來了嗎?”
蟲老四見郭維新氣場變弱,底氣足了。
郭維新手上面的力氣也變弱。對於一個年老的人,最可憐的就是老無所依,白髮人送黑髮人。
郭維新似乎在猶豫。蟲老四接着說道:“我已經抱有必死的決心,拿不到血契。我們蟲家人即便全部都死掉,也要你們郭家人陪葬。這麼多年,我們蟲家忍耐得太多,犧牲得太多。”
郭七七插嘴道:“蟲叔叔。我們郭家對你們已經很好。衣食無憂,而且你們也有很大的自主權。”
蟲老四眼角肌肉抽搐,喊道:“你們郭家的人永遠不懂,蟲家上百口人對於自由的嚮往。你們永遠都不懂。我們蟲家即使餓死,也不需要你們的賞賜。爲了這一天,我已經做了很多事情。到了現在已經不管那麼多了。”
郭維新沒有下殺手,而是放開了蟲老四。
其實我覺得蟲老四本質上不是個壞人,他把西裝送給掃地的張師傅,是出於真心,只希望張師傅見親家的時候,能有一件好衣服。
蟲老四,只是命運車輪一個犧牲者。
我見蟲老四手上面已經拿出一把匕首,急忙喊道:“當心!”
蟲老四的刀鋒一出,瞬間就刺進了郭維新腹部。郭維新反應也很靈敏,往後一退。蟲老四的刀順勢一帶,將郭維新的手上面劃開,厚厚的棉襖裏面的手臂也被劃開了口子,流出了一道血口子。
郭維新退後兩步,一把封住了左手。
我見忽然變化,而郭維新手臂上面流出的鮮血似乎變黑。蟲老四的指甲原本就是發黑的。刀上面肯定是喂毒在上面了。我一腳踢上去,罵道:“卑鄙。”
蟲老四手上的刀落在地上。郭維新退到一邊,坐在椅子上面,嘴脣已經發黑:“好狠的蟲子。”
蟲老四也是愣住了,道:“我錯了。”然後又換了一種口氣:“沒錯,他就是該死。”“我的一身本領都是他傳給我的。”“沒錯,他傳你本領,是利用你。”
我原本要追上去打一拳頭的,但是蟲老四似乎人格分裂了一樣,一個說着自己不應該對郭維新用刀,另外一個說郭維新該死。而且這種爭鬥越來越夢,吵得越來越快。
看來,蟲老四已經變成了兩個蟲老四,在自己的體內打起來。一個善意的人,另外一個則是壞人。我說蟲老四演技怎麼那麼好,原來是已經衍化出兩個自己,但也說明蟲老四內心的掙扎。
我咬牙道:“老四。不管打死哪一個,我都要殺了你。”其實我猶豫的時候,要是把好的那個打死了,豈不是壞的要出來禍害人間。
謝小玉也是看不明白蟲老四的變化。
蟲老四用刀傷了郭維新,這個引子刺激了他兩個人格的爭鬥。大毛見我拳頭打上來,用自己的肉身擋在蟲老四面前,我砂鍋般的拳頭打在大毛身上。
大毛悶聲不吭,將蟲老四推到了一邊。蟲老四撞在石壁上面,將一幅小青山水畫給撞下來,從蟲老四手上面飛出了一隻鋼線蟲,正好纏繞在大毛的脖子上面。
大毛一跑動,原本頂在腦袋上面的食腦蟲也開始鑽動。食腦蟲順着大毛的耳朵鑽進去。
我喊道:“郭老頭,快讓食腦蟲出來。”
郭維新咬牙道:“是他找死。”
大毛沒料想發生的事情,食腦蟲爬得飛快,就耳朵鑽進去。而蟲老四發瘋狀態下,出於自保狀態打出的鋼線蟲給擊中。鋼線蟲從肉裏面鑽,很快就進入骨髓裏面。我被鋼線蟲打中,瞬間就會成爲活死人。 此言一出,所有考生的臉上都出現了一片蒼白之色。
人體解剖,這對於這些學生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沉重了,他們並不是沒有進行過解剖課程,但是很少有進行過人體的解剖。
而且這也不僅僅是解剖那麼簡單,解剖也只不過是題目之一,選出是一類的題材,很有可能要做出截取手術。
比如眼角膜的摘取,或者腎臟的提取,雖然這些對一般醫生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他們已經不在恐懼,但是對於學生來說,這種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邪性總 一般的醫學生,都是在出去實習的時候在一旁進行手術觀摩,再看了不下數千遍之後,才能夠放心的在導師的監督下進行手術。
但在場的許多人甚至就連真正的開刀都沒有做過幾次,能夠看到手術步驟的,基本上都是在一些視頻上進行觀摩。
賈斯帕沉著臉帶著他們來到了實驗室門前,雖然進行人體解剖是每個醫生必須具備的本領,但是對於這些學生來說,還是太過於艱巨,往年很少有學生能夠達到這個標準。
有許多筆試不錯的學生,就是因為時間超出了難度太大了,以至於紛紛落榜,這對於賈斯帕來說,始終是有些可惜。
他特意的朝著許曜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對於他而言需要絕對是一個天賦極高的學生,因為能夠輕易的答出考核答案,甚至能夠提出對於特殊手術的應對方法,從這幾點來看就已經非常的了不起。
如果許曜在最終的實驗操作上遭遇了滑鐵盧,不幸被淘汰,也許自己會鼓勵他,讓他明年再來進行考核。
「真是可惜了,明明那麼有天賦的學生。」
他注視著許曜,卻發現許曜並沒有絲毫的緊張,從剛剛遲到時,就沒發現許曜的情緒有著過多的波動。
一般的學生在遇到這種特殊的考試里遲到一定會手忙腳亂,慌亂無比,甚至還有可能在考試之中出現十分緊張或者思維混亂的情況。
但許曜就算是已經遲到了20分鐘,在下筆的時候仍舊不慌不忙,對於節奏的把控非常的好,思路也非常的清晰,甚至能夠提出比標準答案更好的答案。
賈斯帕思索著要不要跟幾位老師聯名上報,收下許曜這位學生,畢竟他們哈斯大學有一個規定,只要沒出現人品上的問題,老師們都有權利破例對有著特殊能力的學生進行招攬。
正是有這條規定的存在,所以哈斯大學才能夠成為舉世矚目的大學,才能夠成為一所聚集了各種各樣精英的學校。
其他幾位來自世界各地的學生都已經惶恐不安的,期待著考試的內容。因為他們來自不同的地區,也互相不認識,所以一路上他們沒有跟其他人搭話,而是將自己籠罩在這個恐懼的範圍之中。
很快,實驗室的大門打開,他們立刻就感受到一陣稍微有些冰涼的氣息。
這是一間龐大的手術室,他們所在的地方則是手術室的消毒室前。
「現在我們命令你們所有人,都對自己進行手術前消毒,並且換上手術時的衣著,消毒完成後跟我一起進去。我只給你們二十分鐘的時間。」
賈斯帕看了一眼時間后,便立刻開始進行消毒。
而許曜也拿起了消毒上用的香皂,不斷的塗在了自己的手上,同時不斷清洗的防毒衣物,開始換上隔離服裝,最後清理完后戴上口罩,就這樣跟著他們一同進入了手術室里。
剛走進手術室,其他同學就傳來了一陣陣的驚呼之聲。
死人,一句句身體就這麼憑空擺在了他們的面前,這些屍體安靜的躺在手術室上,燈光照在這些屍體的身上,這些屍體毫無血色,有男有女,從輻射上可以看出這些屍體剛死後沒有多久,雖然身體已經失去了溫度,但也讓許多醫學生腳底發軟。
這次前來考核的有七位學生,對應著他們的就是七具屍體。
而賈斯帕教授則是拿出了一個大箱子,讓他們抽籤選擇任務,病床旁邊有著專用的監控攝像頭,他們會時刻記錄著手術的情況,攝像頭會錄下視頻,這些視頻就是評分老師對他們評分的依據。
這時他們發現觀測台上已經站著十多位評分老師,這幾位老師都拿著紙和筆,已經坐在了位置上,隨時進行檢測。
一開始許曜看到其中一位老師居然是美眾國醫療協會的人員,心中咯噔了一下,因為他依稀記得自己在醫療協會的時候,曾經有見到過那位協會精英醫師。
好在許曜此刻是進行手術的醫生,所以臉上戴著口罩,其他人一時間沒有將許曜認出。許曜看到那位老師看向自己的目光,沒有絲毫異樣時,心中也不由得緩了一口氣。
「大家過來抽取一下自己的項目,這裡一共分配有三十多項不同的任務,抽到了什麼任務,就將任務牌放在病床上,讓考核老師知曉你要做的內容,隨後在考試開始的時候才能夠動刀。」
一系列的流程非常的嚴謹,有不少學生在看到屍體的時候,就已經有些顫抖,但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從世界各地來到了這個地方,目的就是能夠上一所好大學,既然自己已經付出了那麼多,那從一開始就已經沒有了回頭的路。
所以就算是百般不情願,他們也就只能硬著頭皮上去進行抽籤。
許曜抽到的算是自己比較擅長的任務,那便是對於病人心臟的摘取,將心臟摘取並且製成樣本。
所有人抽到了內容后俱是恐慌萬分,只有許曜淡定的將任務牌貼在了病床旁邊,已經準備開始動手進行手術。
賈斯帕看到其他學生也已經將手術牌貼上去后,卻是先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了一本聖經,手中拿著十字架對他們說道:「這些屍體都是志願者捐獻出來的實驗材料,作為醫生,我們一定要敬重生命,接下來請你們與我一同進行禱告。 醉挽長歌 禱告結束后,考核正式開始。」 大毛最後喊道:“大哥,是我。”
二毛頭上頂着食腦蟲,見了大毛中招,喊道:“大哥,你把大毛打中了。”我上前一把扶住了大毛,伸手放在他的手上面,默默地念叨:“都給我滾出來。”
鋼線蟲和食腦蟲我都是熟悉的。蟲老四和郭維新的蟲術對於兩蟲的控制十分厲害。我額頭大汗淋漓,還是沒有能把蟲子逼出來。大毛的眼珠子慢慢地變得不懂,眼皮似乎都不眨動。
我喊道:“都給我死出來。”這叫喊聲在小小的石屋裏面反覆來回響應。大毛的眼睛泛白,過了兩分鐘,從食腦蟲從鼻子鑽出來,我用火燒死。
鋼線蟲也被我逼出來。 吸血鬼公主的血色愛戀 大毛身子一軟,嘴裏面口吐白沫,四肢無力,不過看着眼神已經恢復了過來。應該沒有性命之虞,但是智商正不正常,就不一定了。再看郭維新,嘴脣已經腫得跟香腸一樣,看樣子可能在刀上面喂毒,而且還有蟲卵,蟲卵順着皮膚進去郭維新的體內,然後開始發作了。只是郭維新比較牛,暫時還能壓住蟲卵,但是郭天劫五行蟲師弄出來的蟲子,要一時之間弄出來,還是有點難。
郭七七在一旁也沒有辦法。
蟲老四還在自己跟自己打架。
我心中大喊,這他媽蟲族的人都是玩狠的,說不定人都變傻,或者中毒身亡,或者自己跟自己打架,都變成神經病了,玩蟲子的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蟲老四忽然呵呵笑了兩聲,從地上面站起來了,沉聲道:“郭維新,你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血契交出來吧。”
郭維新臉色鐵青,已經處於奔潰的邊緣,見了蟲老四:“你真的要拼個魚死網破嗎?”蟲老四道:“寧可玉碎不能瓦全。”
郭維新嘆道:“也罷。也罷。”
說完站了起來,將身上的羊毛襖子解開,貼身的衣服拉起來,在他的肚子上面,就是一張黑色的結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符。郭維新道:“這就是那種血契。郭家和蟲家的關係因此而連在一起。上一代家主會把血契傳到下一地啊家主身上。”
蟲老四走進一看:“怎麼才能解開?”
郭維新道:“你把解開蟲子的辦法告訴我。然後我就把血契解開。”蟲老四的喉結很明顯被春情觸動一樣,好似看到一個赤身的女人站在面前,雖然他只是看到郭維新小腹上面的一塊肚皮,上面是奇怪的花紋。
郭家奴役蟲家,就是一張血契。
蟲老四想伸手摸一下,但還是收回來。蟲老四最終還是把善良的自己給殺死。幫郭維新把肚裏面的蟲子暫時壓制住了,雙方約定:蟲老四解開郭維新三個兒子身上的蟲子,而郭維新解開血契。
蟲老四氣勢大變,郭維新的氣勢大弱,兩人出現了逆轉。
蟲老四逆襲成功。
郭七七道:“爺爺你沒事情吧。”郭維新點頭道:“無妨。把銅罐子拿出來,看一看到底裏面有什麼祕密?”
蟲老四得了郭維新的話,退到一邊,趕走了食腦蟲,二毛上前將大毛扶起來。蟲老四見了大毛傻傻的樣子,問道:“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二毛搖搖頭苦笑道:“沒事。大毛自己變傻了。”
蟲老四沒有說話。大毛呵呵笑道:“好玩。好玩。老虎愛上了貓。狼愛上了羊。蘋果愛上香蕉。人生從此無憂無慮。”我看二毛的眼角是淚水,卻無法宣泄。
銅罐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面。銅鏡裏面照着銅罐子,浮現出了一種奇怪的花紋,折射從來的光芒照在石室上面,奇怪的光芒,讓石屋裏面充滿了祥和之氣。
銅罐子裏面原本是眼淚,又會是什麼人的眼淚,現在看來,原來世間最遙遠的事情,不知道眼淚爲什麼而流。
我喊道:“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你,不要躲躲藏藏了。”郭七七和郭維新同時說話:“什麼人?”
我進了石屋之內,就發現有人在裏面,當然不是人,準確地說,是鬼魂。這個鬼魂我之前還接觸過,而且還和她說過話的。小賤和何小貓肯定都感應出來,它們沒有叫喊,說明這裏面的鬼魂我是見過的。
蟲老四不安地看着四周:“難道四周有人?”
一陣幽幽的寒風吹動,滿屋的畫卷都在吹動,終於出現了若隱若現的鬼魂。
我當初在半仙壽材店買過紙人,當時建國叔送了一個紙人,是第十一個紙人,後來她跟我回來,讓我解開她手上面的封印,黑黑的封印,在魂魄裏面還住着一隻蟲子。
我當時很是猶豫,要不要給她解開封印,後來還是幫忙了。她就是郭盈盈。她當時說一定要回河東來,當時主要的目的就是解決多年前的恩怨。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了。
郭盈盈依舊是豐腴的身材,是鬼裏面比較好看的一類,當初出現在****花店的時候,害的謝靈玉無端醋意頓起。
郭盈盈道:“蕭棋,沒想到我們在這裏見面了?”
我笑道:“沒想到。你怎麼住在這裏。我是通過玉尺和葉孤衣的玉尺才找到你的。你現在還好吧?”
郭盈盈道:“我還好。回到了風陵渡之後,我發現很多都變了。當初讓我無法魂魄受苦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我就住在這裏面。這裏面原本就是屬於我的一個特別的屋子。我年少的時候,在裏面呆過,養過蟲子。”
我問道:“那麼銅罐子和你有什麼關係?”
郭盈盈道:“我記得許久之前,你問過我同樣的話。我就說銅罐子的祕密不知道。”
“這就奇怪了。爲什麼師公葉孤衣的羊皮紙會把我引到這裏?或許這根本就和銅罐子沒有關係。”我思緒萬千地說道。
郭盈盈道:“是的。”
郭維新見到了郭盈盈,站起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郭盈盈面前,郭七七見郭維新跪下來,當即也跟着跪下來。
蟲老四身份尷尬,原本是郭家的家臣,現在已經脫離,就再也不能下跪。
郭維新一跪下來喊道:“姑姑。”郭七七跟着喊道:“姑奶奶。”
我感覺一下子凌亂了。郭盈盈居然是是郭維新的姑姑,也就是說她和郭天劫應該是兄妹。可能看官們不記得了。當時郭盈盈找到我的時候,讓我解開她手上的封印,我問她是誰放的蟲子。她當時說:“是我哥哥,你能有什麼辦法?”
孤城藏雪 而且郭盈盈說,家醜不可外揚,沒有說出爲什麼哥哥用蟲子對付她。
我出於謹慎,問道:“那郭天劫是你哥哥嗎?”
郭盈盈表情很複雜,在聽到郭天劫這個名字的時候,似乎有一股怒火,轉而嘆道:“他既然是我哥哥,我能有什麼辦法?沒錯,蕭棋,當年就是他在我的身上種下了蟲子。而一切根源,是因爲我愛上了一個人。”
郭維新和郭七七跪在地上,郭盈盈沒讓他們起來,見了長輩在說話,不敢插嘴,只好聽着,郭七七跪了一下,雙腿有些發麻,有些埋怨地看着我。
我問道,不會是我師公葉孤衣吧?
郭盈盈似乎嬌羞不少。凡是動情的男女,在時隔多年,當聽到那個熟悉而陌生的名字的時候,總會有些悸動,呼吸加快,臉頰變紅。因爲這個名字寄託了自己最淳樸美好感情,再一次聽到的時候,那些感情會涌現上來。
我們把那個時代那個青春萌動的歲月喚作,純真年代。
郭盈盈微微點頭,我想,看來就是葉孤衣了。
我只聽聞葉孤衣是鬼派崛起速度最快的一人,當年在緬甸抗日戰場,與安倍家族的東洋屍大戰,殺死安倍家十五人,祖師爺東陵子對於葉孤衣更是讚不絕口。
而《集成》一書裏面,葉孤衣的批註最多。
還真是英雄也有兒女情長。郭盈盈若愛上了葉孤衣。如果葉孤衣恰好和郭天劫交惡的話,很顯然郭盈盈夾在中間,肯定會左右爲難,沒有好日子可過。一面是自己的戀人,而另一面是自己的親人。
我默默地祈禱師公葉孤衣不要怪我,因爲我接下來還要問一個問題。
我試探地問道,郭女俠,你知不知道我師公葉孤衣有一個女兒!
郭盈盈款款一笑:“你不用喊我女俠。我不是黃蓉。葉文心不是葉孤衣親生的女兒。你可能不知道,鬼派的弟子是不能有自己的親生兒女的。他們一般會收養一個孤女。”
我愣了半天都不能再說話。葉文心當時也說過,可能我的命是天煞孤星。郭盈盈再一次向我證明了這一點。
葉孤衣收養了師伯葉文心。
而外公龍遊水收養了風家孤女風青魚,也就是我的母親。看來真是逃不過了。該死的龍遊水,我咬咬牙,開始在心裏面咒罵。
郭盈盈見我臉色大變,安慰道:“其實也完全不是沒有辦法的。我記得歷史上面很多大風水師都是有後代的。”
郭盈盈這話說得很勉強,我也清楚,我和其他風水師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我還是一個蟲師。我的體內不知道住進了多少亂七八糟的蟲子,像什麼蟲族五寶,還有什麼血蜘蛛,最近還有小巫送來了一隻陰蛇。
我慘笑道,沒什麼,到時候,我再收養一個小女孩,跟我姓,等我死掉了,也能供奉香火,我在地下也能收到她燒來的紙錢。
郭七七道,蕭棋,你要相信自己,實在不行的話,我嫁給你就是了。
郭盈盈哈哈笑道,小閨女啊,你是蟲族郭家的人,他是鬼派風水師,你以爲有可能嫁給他嗎?當年的我想了一切辦法,都沒有完成,最後被也只能在這個密室裏面孤獨終老,魂魄無法超生入輪迴,要是這蕭棋只是一個平凡人,你倒可以嫁給他的。
郭維新的腿已經跪麻,問道,那個姑姑,能不能站起來了?郭盈盈愣了一下,笑道,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好好不站着,爲什麼要跪在地上,原來是等我的消息啊,那你站起來吧。
郭維新一臉黑線,郭七七先站起來把他扶起來,晃悠悠的,剛纔遭受了蟲老四的蟲子,已經有點體力不支,跪了這麼長時間,站起來差點暈倒在地上面。 對於生命和屍體非常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