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河一山川,一星一白晝。一人一念間,一屋成天堂。
星若世界便自成一個世界,山川河流,白晝黑夜,日月星辰。
星若世界裏一年四季如春,風景美如畫。
凰久兒居住的木屋名爲逸婉居。是根據凰久兒父親母親名字得來,身安逸樂,燕婉之歡。
院子裏有一棵紫靈果樹,樹上結滿了紫靈果。紫靈果拳頭大小,上頭圓下頭尖。呈紫色,晶瑩剔透,果味清甜。
食之能洗經伐髓,增加修爲,修補靈力。
玉手輕輕一擡,一棵紫靈果便飛入她手中。紫靈果在凰久兒眼中就是一顆普通的果子,她經常拿來充飢解饞。
她走到紫藤花架鞦韆上坐下,鞦韆緩緩蕩起,青絲舞動,裙襬飄動。
好看的人做什麼都自帶仙氣,看着就是養眼。
“公主。”
凰久兒掃了一眼歡快跑來的卷卷,“你來啦。”
卷卷三兩下跳到她腿上,“公主,聽說你帶了個半死不活的人回來。”
凰久兒咬了一口紫靈果,淡淡的嗯了聲:“嗯啦。”
鞦韆突然停住,凰久兒肅然改正卷卷的措辭:“已經被我救活了,以後不可以說死字,知道嗎?晦氣!”
“知道了公主。”
“咔”
凰久兒又咬了一口,嘆了口氣,“整日吃這紫靈果,甚是乏味。”
卷卷疏離毛絨的爪子一頓。
公主啊,紫靈果可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的。也只有您才能這麼豪橫,還嫌棄的這麼理直氣壯。
下一秒,
只聽凰久兒幽幽的聲音又響起,“真懷戀尚品居酒樓裏的那些美味,好想再去嚐嚐。要是有人能天天給我做那麼美味的飯菜就好了。”
卷卷仰着頭,“公主,你救的那個人類,等他傷好了就讓他給你做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更何況救命之恩,讓他給你做一輩子飯都不過分。”
公主,使勁的奴役他。
別客氣!
“他啊?”拖長的尾音攜着不確定,隨後又堅定的搖頭,“不妥!”
卷卷:“…”
公主,你太善良了。
施恩不求回報,這樣的人上哪找。
誰知,下一秒。
凰久兒甚是惋惜的說:“辰叔叔說他有毒,萬一毒氣溢出,那我不得嗝屁了啊。”
卷卷爪子一顫,不小心抓下來一大戳毛。“有毒?公主,你救的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還有,公主,你要注意身份。
嗝屁這麼粗鄙的話,怎麼能從你嘴裏跑出來。
凰久兒義正言辭的糾正,“卷卷,你這可就說錯了,他不是怪物,而是妖精。”
“妖精?天吶,公主,你怎麼能跟妖精混在一起,有失身份吶。望三思啊!”
“確實不妥!”顰眉凝思,一抹憂慮之色浮上珠瞳。
不能修煉靈氣,只有短短几十年壽命。
幾十年之後,不就瞧不着這妖精了。
不行,她不捨。
……
逸婉居里有一書房,書房裏有一幅畫,畫上有一對璧人。男的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女的傾國傾城、風華絕代。
這一對璧人就是凰久兒的父親母親。
不知爲何今日突然想去瞧一瞧。
她已經好多年沒來瞧過父親母親的畫像了,只因畫中的人早已刻在她心裏。
凰久兒會讓辰叔叔給她講講爹爹孃親的故事。
辰叔叔說星若世界就是父親在她還未出生時就爲她打造的一枚空間神器。還收集了很多奇珍異寶,法寶神器。
有一次爹爹和鮫人族的皇打賭,硬生生逼得一千名鮫人當場表演落淚。
鮫人的眼淚能變成濂珠,每個鮫人每天也只能得一顆。
鮫皇氣得又羞又惱,哼的一聲,甩着袖子走了。
簡直欺人太甚!
這麼辣眼睛的場面,他要是還能呆的下去,就不配做鮫族的皇。
臨走時,爹爹又滿臉遺憾的說:“品質參差不齊,勉強夠看。鮫皇,不是我說,你可得好好督促督促。”
看了看照明用的明玉珠又說:“這珠子倒是不錯,可否贈予我一箱。”
鮫皇氣得眼珠圓瞪,天啊,這還是神族的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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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這分明就是強盜啊。
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得了便宜還賣乖,連明玉珠都不放過,神族就怎麼窮?
他能不給嗎?指不定又給他弄出什麼幺蛾子。
當即叫人拿了一盒明玉珠,笑臉相送,還是趕緊把這瘟神送走的好。
“咯咯,咯咯。”凰久兒聽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也不知是高興還是傷心,又或許都有吧。 凰久兒在書房呆了一會兒,回憶了一些往事,就瀟灑的出去了。
爹爹孃親倒是瀟灑決然,一走了之,歸於虛空,留她這麼個小可憐一個人在星若世界裏,孤苦無依,好不悽慘。
在星若世界裏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
每日修煉,累了就到小屋休息,煩的時候就去看看星若世界裏的風景,無聊的時候就去找辰叔叔說說話。
雖然每次都是她說的多,辰叔叔只是在一旁淡淡的聽着。有時候乾脆躲在辰龍劍裏不出來,但是凰久兒依然很開心。
餓了就爬到紫靈果樹上摘幾個紫靈果吃。紫靈果十分難得,也只有她才能將它當飯吃,真是壕的可憐,卻又理所當然。
即便如此珍貴罕見,吃多了也就不覺得稀奇,反倒覺得有點膩味。
倘若路邊的一棵野草,它是能吃的,凰久兒都會覺得堪比山珍海味。
奈何她不懂廚藝,也沒人可以請教。
辰叔叔在凰久兒心裏就是個清冷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嫡仙,跟廚房隔了有九天銀河那麼遠,實在是沾不上邊。
凰久兒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自我摸索。
在將廚房弄得濃煙滾滾,烏煙瘴氣的情況下,終於弄出了一盤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的焦黑的有點兒像那個啥的菜。
凰久兒皺着小臉,真是有點兒不太好下手啊。
但,好歹是自己辛苦的傑作,狠下心來,閉着眼睛,用筷子沾了點黑呼呼的湯水,送入舌尖。
“噗…”險些就要去尋她未見過面的爹爹孃親了。
這根本就不、是、人、吃的東西。
太難吃了,世上之最,沒有之一。
可是,
凰久兒有點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勇氣,興許是這野草本身味道就差強人意。素的不行那就來點兒葷的吧。
可是星若世界裏只有靈獸,它們對於凰久兒來講就是自己的夥伴,哪一個都下不去手。
於是她將目標放到了一個白色有麻點,帶着殼,有她頭那麼大的圓球上面。
凰久兒摸着下巴尋思着到底怎麼吃?
煎炸燜炒?清蒸紅燒?還是直接烤着吃?
一切的幻想還沒開始付諸於行動,就在金背雕懇求哀怨的眼神中夭折了。
“呵呵!它是你的孩子啊,不好意思,還給你,我就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凰久兒鬧得動靜有點兒大,感動了蒼天。
有一天,辰叔叔居然拿着一隻烤雞出現在她面前。
她驚訝的看着彥辰,這給她的衝擊不亞於火山爆發,一發沖天。
她看了看彥辰手中的烤雞不確定的問:“辰叔叔這是你做的?”
辰叔叔即不承認,也沒有否認。
有點兒彆扭,又有點兒躊躇的將烤雞遞給凰久兒,“你不是想吃嗎?嚐嚐。”
凰久兒感動的接過來,咬了一大口,“嗯”
這味道比自己弄的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可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雖然她也沒吃過什麼好吃的,不知道好吃的到底是個什麼味道,但是她就是覺得這是她吃過最好吃最美味的東西了。
凰久兒瞬間感覺自己幸福的冒泡,原來沒有爹孃的孩子也是有人疼的。
辰叔叔就是她遺憾人生中最好的安慰。
其實認真說起來辰叔叔的烤雞味道真的很一般。這個認知也是她在一個月前去了澤豐城,嚐到了尚品居酒樓裏那些真正的美味佳餚才發現的。
辰叔叔於她而言,亦師亦友,如兄如父。從她記事起,就是辰叔叔一直在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