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這是另外的榴彈發射聲,此時,這個聲音讓沐月長惜眸子瞪大,嬌軀輕輕顫抖。
不能再扛了,得躲開!
她銀牙緊要。
身體在暴退的瞬間,耳邊忽然傳來連續的聲波,讓她動作一滯!
不遠處,一束巨大的花朵正在搖曳,整個花體比人還高,最詭異的是它那灰色的花朵,層層疊開如巨大的雷達,此時卻在瘋狂的收合,一道道波紋狀的奇怪波動從它面前闊開!
聲波大花!迷幻波!
比聲波孔雀高上不知一個檔次的怪物,戰局中控場的強大存在!
沐月長惜感覺腦子很亂,有種想要發獃或者發狂的感覺,明明幾發榴彈炮已經快飛到她臉上了,可她卻感受不到危機,總是想把心裏的一些情緒發泄完才行….身體慢慢失去知覺,危險感卻在感覺喪失的瞬間湧上。
要死….要死….要死…..
滴!
雪嫩的肌膚破裂,一抹猩紅滲出。
亂髮之下,她的眸子緊縮,咬破嘴唇的劇痛讓她瞬間回過神來。
她堪堪掌控自己的身體,然後踉蹌的後退,但是榴彈已經近在眼前。
大意了….她嘆了口氣,稍稍有些無奈。
砰!砰!砰!
正在她等死之際,榴彈忽然從她面前爆開,猛烈的衝力把她推開幾米,卻沒有造成大的傷亡。
「哎….」她吃驚的抬起頭,然後沒來由的一喜。
果然,一個人影從爆炸的火光中出現,破舊的夾克衫在狂風中翻飛,兩色的包頭巾看着相當二貨。
他目光有些無奈。
右手是那把熟悉的紫色短刃,而左手….是一隻雷達形狀的花朵。
它的軀體不見了,花莖從中斷裂,還不停的留着綠色的汁液,似乎是被人從中間生生給撕裂的!
這是湯慶的戰果,在沐月長惜吸引正面火力時突然饒后,然後活撕了聲波大花。
這點他完全可以做到。
因為論戰場機動,他的數據比乞丐妹妹要高,甚至還要高的多!【虛數悖論】影響下的滿亂數加點,導致湯某人的面板無比離譜。
任何現階段玩家想都不敢想的事,他都可以嘗試去做。
當然,湯慶的戰果不知這些,除了聲波大花,他身後倒著一堆怪物屍體。
鬼蜜瓜從中分成兩半,剖面整齊。
毛蟲炮被打了個結,頭被塞進了地里,身體還在不斷地跳啊跳。
蟹形發射井腿被砍斷了,然後發射器那一面翻過來,自己開火把自己炸死了….
沐月長惜癱在地上,有些發愣的看着這一幕,再次認識到了自己和他幾乎無解的實力差距。
她亂毛動了動,然後低下頭去。
忽然,一股熟悉的男子氣息靠近,乞丐妹妹慌忙的抬起頭,看到一張黑如鍋底的臉。
那人抽抽鼻子,然後猛地伸出手,捏住了自己兩邊臉蛋。
「不聽話是吧,見怪就上,腦子犯渾是吧?!」
沐月長惜的絕美的小臉被對方捏緊,毫不客氣的橫向拉開,讓她瞬間看上去像一張大餅。
「嗚嗚….」乞丐妹妹眼神驚恐,她伸出手來撲騰撲騰的反抗,卻發現根本阻止不了他。
「還敢反抗是吧?說錯了是吧,不聽隊長指揮亂跑還有理了是吧?!」
那個混蛋橫向「拉麵」后,手掌立刻撫上她的面頰。
沐月長惜鬆了口氣,正以為這貨放過自己時,貼著側臉的兩隻大手猛地合上,把她的小臉擠成玉米!
「混….嗚!」被大手捏成小鳥嘴的乞丐妹妹只吐了兩個字,然後整張臉又被拉開、擠合,拉開再擠合….
反抗幾下無果后,乞丐妹妹認命的垂下胳膊,任他肆意妄為,把自己嬌彈可破的小臉揉成各種形狀。
見她沒反應了,湯慶也失去了「拉麵」的興緻,他眯起眼:「還聽不聽話了?」
額….這語氣怎麼有點怪?湯某人在心裏一愣,有種老父親教訓完女兒又呵斥兩句的感覺。
乞丐妹妹見他不揉了,立刻後退兩步,亂毛顫抖不止,愣愣的對着他。
湯慶知道她在緊張,或者說….憤怒?
講真,湯某人認識這貨到現在,還沒真正見過她的臉,他也就記得以前,這丫頭在共和場合露面時的樣子。
她那時是真的仙女,面容精緻身材火辣,一雙眸子絕美而嚴肅,整個人都是強者不可冒犯的氣質,走到哪攝像頭跟到哪。
不過那也有段時間了,當時湯某人心裏還存念著國服第一女神的美好形象,結果真正見面卻發現是這麼狗東西。
別的妹妹花香遍體,你這姑娘五毒俱全。
「不說話裝高手是吧?」
湯某人瞥了她一眼,然後湊了過來,再度伸出雙手…..
「啊….別,別再揉我了!」
乞丐妹妹驚慌的後退兩步,嘴裏發出小貓般的嗚咽。
「錯了沒?」
「….」乞丐妹妹覺得過於羞恥,拒絕回答。
於是湯某人再度伸出手….
「錯….錯了。」
「以後遇上團隊間的事件,不許在亂跑或者擅自行動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
沐月長惜弱弱道。
「行了,起來吧。」湯慶伸出手….一隻。
乞丐妹妹瞄了會,才小心翼翼的遞去右手,讓這個混蛋拉她起來。
她小聲問道:「我們,還打嗎?」
「你都參戰了,不打不行。」湯慶悶悶的看着她,然後道:「那邊的戰況應該也簡單了,畢竟你分擔了壓力。」
「走吧,我們去看看。」
湯慶說完,徑直的往圍剿處走去。
身後,乞丐妹妹亦步亦趨。 片刻前,劉逸飛等人戰鬥過的殘破村莊中,以使命必達等人為首的「守備部隊」正在緊張忙碌著。
雖說當下村子外圍的籬笆圍牆還有些破漏,骷髏、行屍等低階亡靈的「修復」手藝更是慘不忍睹,但這依舊要比野外環境有利得多。
按照計劃,使命必達等人留下來還需要吸引一些亡靈方面的注意力,所以他們也在爭分奪命的利用那些亡靈留下的物資進行着最後的修繕……
辛苦間隙,一位來自狂龍的職業玩家小心放下一塊方石,多少有些擔心的朝着之前劉逸飛離開的方向張望道:「也不知道傑拉特大神會不會遇到危險啊?畢竟他可是要去……」
「嘿~想什麼呢?!你以為那個『怪物』會需要你在這替他擔心么?那樣的話他還受得起你那一聲『大神』的稱呼么?」
也不給自己屬下更多感(tou)慨(lan)的機會,使命必達上去就是一個後腦扣殺,然後一指旁邊不遠處正在悶頭幹活的無影極盜等人恨聲道:「瞧瞧人家!就算自家隊長不在了,做事都比你們賣力認真,多學着點兒!!」
「切~怎麼不見老大你也學學人家隊長,也變得強力一點啊……」
一時間,狂龍的小隊伍里因為嘴硬的隊員還有炸毛的隊長笑鬧一片,嘻嘻哈哈的多少也算是給破敗枯寂的村莊里增添了一分活力~
然而聽到這邊動靜,稍微抬頭瞄了一眼的為戰而生卻是偷偷不屑地撇了撇嘴,轉頭就繼續忙活起了手裏的活計。
「怎麼?看人家玩的開心,羨慕嫉妒了?」
陡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為戰而生一跳!轉頭一看,卻是舒月舞不知道什麼時候蹭到了他的身邊,眼下正瞪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沖他壞笑呢。
「去去去~你個小屁孩知道什麼啊?我還用得着羨慕嫉妒他們?鬧呢~這裏可是咱們自家『地盤』好吧!」
「嘿~還不承認呢……是不是之前隊長走前,讓咱們老實聽對方的指揮,讓你心裏不痛快了?」
舒月舞隨便一句話,卻是讓為戰而生動作下意識一頓,好像額頭上不自覺地就多了個「╬」標記……
說起來,眼下這個劇情畢竟是劉逸飛獨立觸發的,按照如今玩家的普遍觀點,自然也算是劉逸飛所在團隊的「私有財產」了~
帶外人來自家地盤上娛樂消遣是一回事,可到了自家地頭卻居然還要反過來聽外人的……
那大家心裏自然是有些小疙瘩的,尤其眼下隊伍里還帶着兩個振國方面的偵查老兵,這被「熟人」看到自己丟人的一面,無疑就更扎為戰而生的小心肝兒了~
可問題是,自家團隊里除了個冷風過境外,其他人都重生練新號了,實力相比狂龍這群外來戶沒優勢,人數還比人家少,似乎也沒理由不聽人家的……
這無奈的現實無疑才是讓為戰而生最鬱悶的,眼下被舒月舞無情戳破現實,他只得瞪着死魚眼道:「怎麼說指揮權都被外人得了去,你個小沒良心的也沒啥可樂的吧!?」
對於為戰而生這種惱羞成怒,舒月舞才不怕呢,一皺小鼻子道:「你傻啊?!雖然眼下咱們礙於隊長的命令,也是為了內部團結,只能是聽他們的……但戰場上到底是個強者為尊的地方!只要一會兒咱們打得漂亮,戰果比他們多,再後面那一場,他們自然也就不好意思繼續充大頭了唄!」
「切~你說的倒是簡單……咱們這群人里最厲害那個被老大帶走了,就咱們幾個,基本也就是剛勉強適應了新身體的程度,怎麼和人家比啊?
人家畢竟比咱們角色強幾個月的訓練量呢,興許都有人可能接近二階水準了……」
「那有什麼的?咱們這邊誰不是出生就帶全套基礎天賦,起步就有一階基礎的?而且你別忘了!咱們還有冷風姐啊~
冷風姐如今基礎力體都雙上20了,她還在NPC軍隊里每天接受士兵訓練,基礎戰技肯定要比對面的那些傢伙強!到時候咱們給她打輔助,不信就真的比不過他們!」
聽了舒月舞的話,為戰而生卻也有些不明所以的皺眉往不遠處冷風過境那看了看,最終沒再說什麼,只是嘆息一聲繼續對壘「平台」去了……
只是無論為戰而生所思所想為何,眼下都沒有更多時間讓大家浪費了。
此處畢竟還是貨真價實的「敵占區」,雖說左右另外兩處被敵人佔據的村落可能一時半會兒的支援不過來,但別忘了,在亡靈大軍所過之地,四處都會散落着如同星空般疏密分佈的「散兵線」——對外的時候,這些就是絕佳的偵查哨衛,而對內,只需控制它們的亡靈巫師一個念頭,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亡靈又會成為絕佳的援兵!
雖說缺乏了亡靈巫師的一線指揮,這些智慧低下的低階亡靈絕難玩出什麼精妙的戰術來,但有些時候,單單憑藉純粹的數量碾壓也是極有威力的。
尤其是在入侵的敵人缺少了中流砥柱的支撐后……
站於高處的偵察兵示警下,留守人員很快就和支援而來的亡靈炮灰們戰於各處,由於敵人是呈散兵態支援而來,甚至行進路線都不同,二十多人乾脆分成了十多支二人合作小隊,在周邊肆意獵殺這些亡靈。
玩家嘛,怎麼說戰鬥智慧都要比骷髏、行屍之流強出太多太多了,尤其眼下氣力不虧,甚至之前剛剛還碾壓局打贏了一場,士氣高昂之下,一時半會兒倒也確實沒什麼問題……
可「活人」相比「死人」最大的問題永遠都在耐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