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
陳寧不但在北境立下赫赫戰功,在京城也是無數權貴都懼怕的存在。
畢竟,陳寧之前可是把閣老唐伯安都拉下馬了。
所以一般人哪敢招惹陳寧呀! 「這……」
陳天龍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他意識到,自己本就野獸般敏銳的五感,已經提升到了一個近乎恐怖的程度!
陳天龍震驚地看向高大盲人,道:「師父,這就是先天之境嗎?」
「嗯。」
高大盲人點了點頭,然後道:「但你現在,還不能離開。」
陳天龍一怔,道:「為什麼?」
高大盲人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同樣的力量,一個訓練有素的拳擊手,和一個健身愛好者,哪一個更強大?」
「自然是拳擊手。」
陳天龍毫不猶豫地道。
雖然是同樣的力量,但健身愛好者只有力量,而拳擊手卻能夠將這股力量完美地極具技巧性地發揮出來。
頓時,陳天龍明白了高大盲人的意思。
師父這意思是,他雖然進入了先天之境,但他不知道該如何利用這個境界,發揮出最強的實力。
以前陳天龍境界突破,那是肉體上的境界突破,在邊境養出的殺人技,足以將肉體力量完美地轉移成戰鬥力。
但先天境界,令他丹田中多了一股氣,可以運轉內勁。
內勁如何運轉,自然需要獨特的法子。
「接下來,我傳授你一套劍法。」
「能記住多少,要看你自己的悟性。」
說完,高大盲人站起身子,手持拐杖,開始舞動。
他的動作很慢,而且很古怪,看起來絲毫沒有電視劇中那種行雲流水的美感。
但不知怎地,高大盲人的每一招,都讓陳天龍有種寒毛倒豎的壓迫感!
那明明只是一根拐杖,而且動作極慢,但在高大盲人手中,卻充斥着令人駭然的鋒利之感。
不知過了多久,高大盲人收起了拐杖。
他面向陳天龍,問道:「剛才我演練了一套劍法,你能不能看出,我演練了幾遍?」
「三遍。」
陳天龍不假思索地道。
高大盲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你記住了多少?」
「五成。」
陳天龍老實地道。
「足矣。」
高大盲人非但沒有失望,臉上的笑容反而更濃了。
「我剛才那一套劍法,是我獨創的,名為輪迴,合計一十八式。」
「這輪迴十八式,雖是劍法,然其中也糅合了身法,如果你天賦過人,也能赤手空拳的時候,將之更改成拳法。」
「你能記住一半,闖蕩帝都,已然足矣。」
說完,高大盲人不再多言,拄著拐杖,緩緩向外走去。
「師父……您要走?」
陳天龍微微一愣。
「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另外,冢虎那小子有些機遇,若有需要,可以將狼牙換去邊境,讓冢虎回來幫你。」
說完,高大盲人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身形被拉得斜長,並逐漸消失。
望着師父離去的方向,一時間,陳天龍心頭暖流涌動。
從一開始,他就對師父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師父只是自稱欠了陳家老爺子一個人情,然後便和他一起在西南邊境生活了八年,無怨無悔。
如今他在帝都遇到的麻煩越來越多,招惹到的對手也越強越強,師父再次出現,不僅救了他和陳穎兒,還傳授了他保命的法子。
而從始至終,高大盲人始終是無私奉獻,從未向陳天龍索取過什麼。
這也是陳天龍明明看不透這位師父,卻也最信任這位師父的原因。
「冢虎……」
接着,陳天龍回想起師父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
冢虎是十三太保之一,也是十三太保中戰鬥力最強悍的存在!
陳天龍還在西南邊境的時候,冢虎就已經是半步先天武者了。
他離開西南邊境之後,冢虎又有際遇?
冢虎也突破至先天境界了?
或者說,冢虎比現在的他,還要強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真可以先將狼牙調回西南邊境,把冢虎給換過來。
狼牙擅長叢林戰,個人戰鬥能力,比冢虎卻差得遠了。
而且血殺部落已經覆滅,已經不需要再有人鎮守江南市了,老霍一個人能夠挑起龍狼集團的大梁。
讓冢虎來帝都幫他,將能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將這件事情暫時壓下,陳天龍開始回想剛才師父傳授的那十八式。
陳天龍記住了前面九式,但記住僅僅是記住,想要施展出來,還需要勤加練習。
陳天龍開始以雙指作劍,在這偌大空曠的廢棄修車廠中,一遍一遍地演練了起來。
…… 這邊,大長老正在講話。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就開了過來。
眾人看得皺眉。
這是誰啊,也太沒有禮貌了吧,怎麼能隨便闖入誓師大會呢。
車門打開,先下來的是花蝶兒,她穿了一套純白色的連衣裙,長發披肩,模樣看著十分可憐。
她是故意如此裝扮,用自己的柔弱可憐,來襯托陸細辛的粗俗囂張。
花蝶兒跑過去,給陸細辛開了門。
族人已經猜到了是聖女過來,都墊著腳,瞪圓了眼睛好奇地往這邊看。
只見車門打開,先是邁出一隻紅繡鞋,然後是寬大的暗紅色披風,將裡面的人裹得嚴嚴實實,頭上還戴著寬大的帽兜,連頭髮絲都看不到一根。
「聖女包裹的好嚴實啊。」族人開始議論。
「肯定啊,聽說聖女很難看,臉上有胎記,當然要包得緊。」
「真是醜人多作怪,就老老實實待著不好么,非要來誓師大會,來也就來了,還遲到。」
「就是……」
聽著眾人的議論,大長老臉上的笑容加深。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這邊走!」花蝶兒故意引著陸細辛往正中央最寬最大最恢宏的椅子旁。
她都已經想好了,屆時讓聖女坐在這個原本屬於大長老的位置,然後自己可憐巴巴地坐在她旁邊,讓族人同情自己,厭惡她。
很快,陸細辛就走到寬大的椅子旁,看向花蝶兒:「這裡?」
花蝶兒怯怯點頭:「嗯,您坐這裡。」
「好。」陸細辛點了下頭,然後雙手后揚,甩了下披風,墨紅色的披風在族人面前劃過一個凌冽的弧度。
她從容不迫地坐在最中心的位置,態度安然,沒有一絲一毫地局促不安,彷彿她天生就該坐在這裡,成為眾人目光中的中心。
坐下后,她摘下頭上的帽兜和面紗,露出一張描著金邊的面具。
面具的形狀是一隻精緻華美,卻又莫名威勢的花蝶,覆了滿臉,只露出一雙靜如止水的茶色雙眸。
威勢的面具,加上平靜的雙眸,陸細辛的氣場瞬間飆升兩米八,襯著旁邊的花蝶兒跟個小丫頭似的。
見到這樣的聖女,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是聖女?聖女的氣勢太強了!
空曠的操場一邊靜寂,所有人都不自覺站直身體,屏住呼吸,恭敬地注視著高座上的聖女。
陸細辛目光在下方淡淡一掃,然後微微抬手,示意大長老繼續講話。
原本讓陸細辛過來,是想讓她出醜的,沒想到一個呼吸之間,她就轉變了氣勢,氣場強大迫人,瞬間控制主場,抓住主動權,從小丑變成來視察工作的大領導。
反倒是大長老,無端端在聖女身邊矮了三寸,成為被視察檢閱的小領導。 方頡笑了笑,「是嗎?」
楚晟面色溫和,帶着笑容,「怎麼樣,在劇組還習慣吧?」
方頡喝了口紅酒,如果事情是真的,那麼,眼前這位就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哥哥,多少有點彆扭和不自在,「我從小就喜歡拍戲,做自己喜歡的事,挺好的。」
楚晟笑道,「是,你挺適合演戲。」
在這樣的場合相見,楚晟其實也有那麼點尷尬,畢竟,方頡的身世還有待確認,盡量找著話題,「這些年不容易吧?」
方頡雙手握著酒杯,他的不容易又豈是楚晟能體會到的!「你說呢?我不像你,從小含着金鑰匙出生,一出生就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寵愛着,把你捧在手心裏,要什麼有什麼,想做什麼就可以什麼,我和你不一樣,我從小就被我媽逼着學習各種東西,彈鋼琴、學畫畫、看財經頻道、學下棋,等等等等,最後才發現,這些我都不喜歡,我愛上了讓她最反感的演戲!」
楚晟靜靜地聽,他能感受到方頡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