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哪天我們國公府大辦酒席的時候,將文家也請來,一家家的介紹。有沒有緣分,婚事能不能成,我們國公府不干涉。主要還是看文秀有沒有這個運氣。」
宋安然覺著這個主意不錯,就笑道:「那行,孫媳婦就聽老太太的。」
兩個人又商量一番文家離開國公府的事情,這才散了。
小跨院內,文敏正在給文家大太太訴苦。
「娘,你總算來了。女兒都想死你了。」文敏撲在文家大太太的懷裡哭了起來。
文家大太太抱著文敏,輕撫問敏的頭髮,說道:「敏敏,娘也想你。」
等文敏哭了一會,文家大太太覺著時機已到,就問道:「敏敏,你告訴娘,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重生之優等生 嬌妻入懷:裴少,棒棒噠! 老太太怎麼會將你許配給葉家。
當初老太太帶你進京城,目的就是要將你嫁到京城勛貴世家。為什麼到最後,你的婚事變成了這樣?不僅沒嫁到勛貴世家,甚至連京城都留不住。
你知不知道,為了你的婚事,我和你爹承受了多大的非議。如今老家的人都在議論你,甚至有人在取笑你。」
文敏低著頭,面無人色。最壞的情況果然發生了,她果然成了家裡面的笑話。
文敏咬著牙,心裡頭又傷心又委屈。她怯生生地對文家大太太說道:「事情的經過老太太在信裡面都說清楚了。娘何必再來問我。」
「老太太是老太太,現在我要聽你說。」文家大太太目光嚴厲地盯著文敏。
文敏有點害怕,她再次哭了起來,「娘,女兒好苦啊。女兒在京城這幾年,受了好多好多的委屈。」
文敏哭著訴說自己的委屈,將她自己包裝成了一朵盛世白蓮花,所有的事情都是別人的錯,而她就是處處受人欺負的小百花。
文家大太太對自家閨女的性格太了解了,一聽文敏這麼說,她就知道話里有水分。文敏的話最多能信三四成。
不過文家大太太並沒有拆穿文敏。女人活在世上本就不容易。沒點手段沒點心機,日子只會更艱難。文敏錯就錯在運氣不好,用錯了手段,也錯估了形勢。
文家大太太暗自嘆氣,她閨女沒運氣,事到如今只能認命。
於是文家大太太又開始打聽起葉家的情況。
另外一邊,文秀嫌棄地指了指文敏的卧房,「娘,你聽。文敏又在哭。她跟以前一樣,最喜歡哭。以為哭一哭,大家都會原諒她。當初在家裡的時候,她處處壓我一頭。來京城之前,還在我面前趾高氣揚。如今又怎麼樣,兩三年時間就混成這個樣子,真是丟臉。」
文家三太太輕聲說道:「所以你不要去學她。文敏那種行事做派,我早就說過,遲早要出事。果不其然,還真的出事了。」
文秀壓低聲音,對文家三太太說道:「娘,我聽老太太身邊的丫鬟說,文敏因為傾慕國公府大表哥,所以才會落到今日這個下場。這是真的嗎?」
「不準胡說八道。」文家三太太不輕不重地呵斥了文秀一句。
呵斥完,文家三太太又四下看了看,拉著文秀到角落裡說話。
文家三太太對文秀說道:「文敏自小心高氣傲,看上國公府世子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不過你今日也看到了世子夫人的為人行事,你覺著文敏對上世子夫人有勝算嗎?」
文秀連連搖頭,「肯定沒有。一看大表嫂的模樣,就知道她是個極厲害的人。文敏傾慕大表哥,大表嫂肯定沒少收拾她。難怪她一見面就說自己受了委屈。」
文家三太太笑了起來,「你能看明白這點,很不錯。你想嫁到京城,想嫁入勛貴世家,就得靠國公府幫忙。如今國公府是世子夫人當家,所以你一定要討好世子夫人。文敏犯過的錯,你千萬不能再犯,尤其不能對國公府的爺們起什麼心思。懂了嗎?」
「娘,你放心吧。女兒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女兒才不像文敏那麼蠢,自以為讀了幾本書,男人們都會圍著她轉。真是天真。」
文秀對文敏很不待見,說起文敏,語氣都是嫌棄的。
文家三太太很欣慰。欣慰自己的閨女腦子很清楚,而且還足夠聰明。只要能嫁入勛貴世家,憑著文秀這份聰明勁,就能混出個人樣來。
文老太太有心敲打文秀幾句,也是擔心文秀會步上文敏的後塵。
文老太太派人將文秀,還有文家三太太叫到跟前。
文老太太想了想,先和文秀介紹起國公府的情況,重點提到了宋安然。
在國公府內院,得罪周氏,得罪二太太,三太太之類的人物,還有轉圜的餘地。但是得罪了宋安然,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別看宋安然做事很大方,但是一旦犯了她的忌諱,她就會變得非常小氣。
文敏就是前車之鑒。
之後,文老太太又給文秀介紹了京城勛貴世家的情況,京城的各種規矩,各種習俗。
最後文老太太提點文秀,如果想嫁到勛貴世家,就要吸取文敏的教訓,凡事按照規矩來。規矩有時候很死板,讓人厭煩。但是照著規矩做事,至少保證自己不會受到傷害,名聲也不會受損。
文敏錯就錯在不按照規矩做事,壞了名聲,結果勛貴世家都不想娶她進門。
文敏鄭重說道:「孫女聽老太太的。一定按照規矩做事,不敢行差踏錯半步。」
文老太太挺欣慰的。越發覺著當年進京,不該帶著文敏,應該帶上文秀才對。不過文秀要是沒這兩三年的沉澱,也不會變得這般聰慧懂事。
等文家大太太同文敏說完話,就和文家三太太一起離開了國公府。
文秀則留在國公府內,同文敏作伴。
等文秀留下來之後,宋安然就命人給文秀送了一份禮。
四匹綢,四匹緞,四匹錦,四匹紗。還有一副頭面首飾。
看到這些禮物,文秀都驚住了。連說禮物太貴重,不敢收。
喜春笑道:「文姑娘就放心收下吧。當初文敏姑娘住進國公府的時候,我們少夫人也送了同樣一份禮物。如今文秀姑娘也住進來了,雖然只住幾天,但是該有的自然不能少。」
文秀很喜歡宋安然送的禮物,可是她很為難。禮物真的太貴重,收下不好。
文秀只能請示文老太太。
文老太太點點頭,示意文秀收下。
文秀這才說道:「多謝少夫人,多謝喜春姐姐。請喜春姐姐將我的謝意帶給少夫人,明兒我還要親自給少夫人道謝。」
「文秀姑娘太客氣了。文秀姑娘能喜歡這份禮物,也不枉費我家少夫人一番心意。」
喜春送完禮物就走了。
文秀愛不釋手的摸了摸那些綢緞,又小心翼翼地拿起頭面首飾。心裡頭極為歡喜。第一次收到這麼名貴的禮物,激動一點也是難免的。
文敏在旁邊看見了,冷哼一聲,十分不屑。
文敏陰陽怪氣地說道:「你以為這些很貴重嗎?這些東西在國公府主子們的眼裡,也就是普通貨色,她們自己都不樂意用的。 霸衛 甚至連國公府的丫鬟都能用得起這些東西。」
文秀沖文敏呵呵一笑,說道:「那又怎麼樣。我就是喜歡,你羨慕嗎?」
「我幹什麼羨慕。我在國公府住了這麼多年,什麼好東西沒得到過,我有必要羨慕你嗎?」
文敏一臉不屑地說道。
文秀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你不羨慕我,那你幹什麼在我耳邊胡說八道。真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你那點小心眼嗎?你就是看不慣別人比你好。
你還真以為你是文家這一代最出眾的姑娘嗎?就憑你在京城做的那些事情,憑你的婚事,你就沒資格再做文家最出色的姑娘。」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告訴你,我永遠都是文家最出眾的姑娘。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會是。倒是你,也只會撿我剩下的。」文敏氣急敗壞,沖文秀怒吼一聲。
文秀冷笑一聲,「敏姐姐這幾年別的本事沒見長,不過潑婦的本事倒是長進不少。瞧你這副模樣,哪有什麼端莊賢淑。你分明就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比比美,比你好。文敏,你以前能壓我一頭,但是現在你輸了。」
文敏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沒有輸,我永遠都不可能輸。」
文秀輕蔑笑道:「輸沒輸,不是你說了算,而是大家說了算。你真該回去看看,聽一聽大家都是怎麼議論你的。你以前的好名聲,現在全敗壞了。」
文敏指著文秀,怒道:「是不是你在外面敗壞我的名聲?你說啊!」
文秀翻了一個白眼,「我至於敗壞你的名聲嗎?敗壞了你的名聲,文家的姑娘連帶著也會名聲受損。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我才不會幹。估計也只有你這種人才會幹這種爛事。」
「你給我閉嘴。」文敏舉起巴掌,就朝文秀的臉上打去。
文秀驚了一跳,急忙低頭躲開。
結果文敏的那一巴掌就打在了文秀的頭上。
文秀痛死了,心裡憤恨。文敏還真不要臉,說不贏她竟然動手。
文秀突然哇的一聲哭起來,「打人了,敏姐姐打人了。祖母,敏姐姐打我,將我的臉都打紅了。」
文秀拉扯著文敏的手,等文老太太聽到動靜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文敏的手正朝文秀的臉上揮舞。而文秀則思敏的躲閃,伸手去阻擋。
看到這一幕,文老太太氣壞了。一聲怒吼,「給我住手。文敏,你在做什麼?你竟然動手打人,打的還是你的堂妹,你的教養和規矩都被狗吃了嗎?你還有一點點姐妹友愛嗎?」
「不是這樣的。祖母,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沒打文秀,是文秀自己拉著我的手朝她臉上打。我說的都是真的。」
文敏也沒想到,短短几年不見,文秀竟然變得這麼陰險。敢用這種方式來陰她。
文秀卻在大哭,「你打了我,你就是打了我。你不僅打了我的臉,你還打了我的頭。你打我一下還不夠,還要接二連三的打我。就因為我說了幾句你不愛聽的話。哇……祖母,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聽著文敏蒼白無力的解釋,再看看文秀哭得那樣慘烈,文老太太的心自然就偏到了文秀身上。
文老太太呵斥文敏,「文敏,你給我進屋反省。你簡直太不像話了。對自己的妹妹都這麼狠,你果然是年紀越大心眼越多。」
文敏委屈極了,可是無論她怎麼辯解,文老太太都不肯聽她的。
文敏無奈之下,只能先回房生悶氣。
文秀漸漸止住了哭聲。
文老太太盯著文秀,冷哼一聲,「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文秀驚住,「祖母在說什麼,孫女聽不懂。」
文老太太冷笑一聲,說道:「你們玩的這些把戲,都是當年老身玩剩下的。難不成你還真以為老身看不出來真假嗎?現在文敏不在,你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文秀怯生生的,這才知道文老太太的厲害。
文秀對文老太太說道:「我說文敏輸了,不再是文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姑娘。她不服氣,說我胡說八道,還說我在家裡敗壞她的名聲。
我就告訴她,我才不會做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還嘲笑她,說她才會做這種爛事。
結果她就受不了了,抬手打我。幸好我躲得快,臉上才沒被打中。但是我頭上還是被打了一下,很痛。祖母,孫女不敢欺瞞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文老太太當然看出文秀說的都是真的。
文老太太板著臉教訓道:「你們姐妹二人自小就合不來,老身也不勉強你們。但是你們文敏還要在一個屋檐下相處幾個月,老身希望你能夠稍微克制一點,別去招惹她。等她出嫁后,一切都會好起來。」
「孫女聽祖母的。祖母,今晚孫女不要和敏姐姐睡一張床。」文秀一臉堅持。
文老太太說道:「你們鬧成這個樣子,老身也不敢讓你們睡一張床。」
想了想,文老太太說道:「今晚你就睡廂房吧。別覺著委屈。」
「孫女不覺著委屈。」
……
在國公府內院,不存在真正的秘密。
文敏文秀兩姐妹鬧了一場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宋安然的耳朵里。
聽完丫鬟敘說事情經過,宋安然笑了起來,「真沒想到,這位文秀姑娘還有點急智。文敏在自家堂妹手上吃了虧,這會又該委屈哭了。」
喜春含笑說道:「文敏姑娘別的本事沒有,哭的本事肯定不輸任何人。不過奴婢還是有點好奇,沒想到文秀能將文敏吃得死死的。明兒酒席上,奴婢一定要仔細觀察觀察文秀姑娘。」
宋安然哈哈一笑,說道:「好好觀察。正好添個樂子。」
聽到文敏吃虧,宋安然就覺著痛快。文敏這姑娘,你要說她有壞,肯定不至於。但是她就是有本事膈應你,讓你恨得牙痒痒。像文敏這樣嬌滴滴的姑娘,能讓人恨得牙痒痒的,也算是一種本事。當然這是一種讓人厭惡的本事。
次日,國公府擺宴,招呼文家祖孫三人。
大家都知道,吃完今天的酒宴,文家祖孫就要搬出國公府,住到文家在京城的宅子里。
對了,文家的宅子,同葉家的宅子都是托宋安然置辦的。兩家的宅子就隔了一條巷子,同樣是三進的大宅院,宅院裡面又是院子套院子,還帶著前後兩個花園。
如今文家就要離開國公府了,葉家也不好意思繼續住在國公府。
吃酒席的時候,葉太太就端著酒杯敬了顏老太太一杯。
葉太太就對顏老太太說道,他們一家子在國公府也住了兩三年,如今兒子女兒的婚事都定下來了,葉家也該離開國公府住到自己的房子里。
葉太太就提議,葉家沾個光,今天的酒席,既是為文家祖孫,也該是為葉家母子三人踐行。
吃了今日的酒席,葉家過兩日也會搬出國公府。
三太太一聽,頓時急了,「大嫂,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事先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再說文家是文家,葉家是葉家。」
葉太太擺擺手,說道:「妹妹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此事我已經決定,過兩天我們就搬出國公府。我們葉家不能讓人指著脊梁骨,說我們愛占親戚的便宜。」
「葉太太這話太嚴重了。誰要是敢這麼說,老身第一個不答應。」顏老太太板著臉說道。
「多謝老太太體諒。」葉太太客氣地對顏老太太說道。
顏老太太點點頭,說道:「你要搬走,老身也不留你。畢竟葉芙的婚期快到了,繼續留你們一家人住著也不好,容易遭人閑話。不過以後葉太太得了空,一定要回國公府看一看。這兩年有你們在,國公府都比以前熱鬧了許多。」
葉太太笑道:「晚輩聽老太太的。以後得了空,一定時常過府看望老太太。希望到時候老太太千萬別嫌棄晚輩。」
顏老太太哈哈一笑,說道:「老身自然不會嫌棄你。」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為此宋安然還命廚房另外加了一桌酒菜。大家一直吃到天黑才散。
吃過酒席,就要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搬離國公府。
葉家這邊挺積極的,葉芙一想到要住到新房子,還挺激動的。葉川無所謂,住哪裡都是住。葉太太還有些傷感,拉著三太太的手說了不少話。
三太太平時也挺煩娘家大嫂的,不過真到了要分開的時候,三太太心裏面也挺不舍的。奈何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葉家搬出去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葉家花了兩天時間收拾行李,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離開了國公府。
絕世劍帝 宋安然親自將葉家送出國公府。
文家這邊,收拾得也挺快。和葉家是同一天離開國公府。只不過比葉家晚了兩個時辰。
走的時候,顏老太太親自來送。兩位老太太手拉這手,很是傷感。
要說真正捨不得離開國公府的人,還是文敏。
在國公府的幾年,有傷心的時候,有委屈的時候,但是文敏更惦記國公府富貴奢華的生活。她就想嫁到這樣的人家做少奶奶。奈何,她沒有這樣的命。
文敏戀戀不捨地打量國公府,就要離開了,一顆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撕成了兩半,真是太難受了。
更難受的是,她馬上要離開國公府,可是顏宓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她連見顏宓最後一面的願望都無法達成。
老天爺,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文敏抬頭望天,心中又悲戚又怨恨。
當文老太太和顏老太太說完話,文老太太就招呼文敏趕緊上馬車。
文敏很捨不得。可是她還是被人催促著上了馬車。
文敏回頭看了眼,她看到站在人群前面的宋安然,驀地有一股怨恨衝上心頭。
文敏趕緊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的情緒。安安靜靜地坐上馬車。當馬車啟動那一刻,文敏再也剋制不住,背著身偷偷哭了起來。
送走了文家和葉家,國公府似乎一下子安靜下來。
宋安然靠在軟榻上,手上捧著一杯香茗,一臉舒服愜意的模樣。
陽哥兒則在屋裡四處亂跑,偶爾還會扶著東西站起來,然後自己往前走兩步。不過每次走不到三步,就得跌在地上,然後繼續若無其事的亂爬。
宋安然見狀,每次都是哈哈大笑,沒有一點做娘的自覺。
陽哥兒也覺著開心,宋安然一笑,他也跟著笑起來。
宋安然一把抱起陽哥兒,哈哈一笑:「小豬豬,你再長下去,娘親就抱不動你了。」
「爹爹,爹爹……抱……」
「哈哈,原來陽哥兒也知道你爹爹力氣大。陽哥兒說的沒錯,就該讓你爹爹來抱你。」
宋安然想著,等顏宓從衙門回來后,就要督促顏宓抽出時間多陪陪陽哥兒。
就在這時,白一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啟稟少夫人,侯府那邊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