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管不了這麼多,快點擡屍!”李五見變了天,心裏着急。
“好嘞……”
馬三雙腿張開,橫跨在棺材上,彎下腰用脖子上的繩圈,往女屍頭上一套,用着腰勁兒向上一挺,將女屍上身吊了起來,這女屍身體僵直,腿腳還在棺中,身子傾斜,和馬三脖子吊着脖子,臉對着臉。
馬三緊閉着眼睛不敢看女屍,扭頭向李五大聲叫道:“大哥,屍擡起來了,快摸寶!”
李五挺着大肚皮跳進棺材裏,用手摸着裏面的項鍊首飾,兜着衣襟一邊往懷裏裝,一邊心想:這娘們生前倒是沒少給自己添物件,不過死了卻是都落到我的手裏!
“大哥,這女的太重了,我的腰都要斷了……”
“再堅持一會!”李五眼瞧着棺材裏端還有兩串首飾,卻被那女屍的雙腳踩住,怎麼也搬不動,對馬三喊道:“再用點勁,往上擡!”
“吃着勁兒呢!實在擡不動了!”
馬三用手拽着脖子上的繩套,自己離那女屍的臉只有半尺的距離,若是在使勁,這女屍就和自己抱到一起了,這時,女屍身上的一股香味兒直往馬三鼻子裏鑽,馬三心中奇怪,這是什麼味兒?怎麼這麼香?
馬三忍不住慢慢睜開眼睛,往女屍臉上偷瞄了一下。
啊!
這女屍的眼睛不知何時睜開了,直勾勾的看着馬三!
“鬼啊……”
馬三像是突然被臨頭澆了一桶涼水似的,頭皮發麻,渾身汗毛根根直立,腰間失了力氣,雙腿一軟,連同女屍一起栽到棺材裏,李五正趴在棺材裏去挪着女屍的腳,感覺頭上像是掉下來什麼東西,連頭都沒來得及擡,就被壓在底下。
這時不知哪裏又刮來一陣怪風,吹在那半立着的棺蓋上,兩根麻繩吃不住勁,頓時崩裂斷開,棺蓋‘啪‘地一聲扣合上,將馬三和李五,還有那個女屍扣在棺材中……
……
烏雲被一陣陣怪風吹散後,又慢慢匯聚到一處,將月光遮擋的嚴嚴實實。
此時,鎮中一座宅院內,七根紅蠟燭按照北斗七星陣勢擺放着,蠟燭已經燃了大半截,只剩下火苗微動,欲滅未滅,忽明忽亮……
齊連山盤坐在地上,雙目緊閉,愁眉怒鎖,雙手在胸前不停地變幻着手決,時不時地向身旁的廖老太喊道:“借風!”
廖老太坐在他身旁,將七個碗倒扣在地上,擺成個塔狀,在最上端的碗底上貼着一張黃紙,又在黃紙上立着半截紅蠟燭,廖老太緊緊盯着蠟燭上的火苗,聽到齊連山喊道借風后,便用手蓋在蠟燭上,將火苗壓住,雙手好像完全不怕燭火的烤炙。
火苗被蓋住的瞬間,突生一陣怪風在空中橫掠,卷着那團烏雲飄走吹散,將一輪滿月露了出來。
這便是奇門遁術中的風遁‘御風之法!’。
屋內。
白世寶正平躺在牀上,面色紫紅,胸前被紅筆畫的符咒,正隨着胸腔起伏變得閃閃發光,雙手垂放在兩側,這時手指突然動了一下!
“好痛……”
白世寶感覺渾身說不出來的燥熱,體內像是燎着一團篝火,熱氣在體內橫衝直撞,痛的他感覺肉身像是撕裂一般,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直流。
這時,白世寶感覺有人在身上推了一下,給自己身體帶來一陣清涼,身體竟然不似先前那般燥熱了,清醒過來,慢慢睜開眼睛,面前竟然有一張熟悉的面孔,向自己笑着。
“許大哥?”
站在白世寶面前的這位,正是那日與白世寶結拜的鬼差許福。
許福穿着一身黑衣,胸前繡着一塊白底,上面寫着黑黑的一個‘押’字,腰間挎着鐵鎖腳鏈,正站在白世寶面前,拱了拱手說道:“上次一別已有數日,真是想念兄弟呀!”
白世寶掙扎着坐起身來,用手揉了揉眼睛,又朝周圍瞧了瞧,感到陌生,便問道:“兄弟,我這是在哪裏?”
“你在他們的宅中……”許福用手向門外指了指。
白世寶向門外望去,看見齊連山和廖老太正坐在院子,面前布了陣勢,燭光閃爍,正對面前架壇上一人施法,白世寶一瞧那人正是藍心兒,便急問道:“他們在做什麼?”
“他們在施法救你朋友的性命!”
白世寶又問道:“我們怎麼會在這裏?”
“兄弟有所不知,上次你在苗疆暈倒後,就被他們拉到了這裏,我當時因爲時辰所限,趕着押送鬼魂去陰曹赴命,所以沒有跟着過來……”
白世寶聽後點了點頭,心道:原來遇到了好人!
再扭頭瞧着許福,總是感覺哪裏不對,頃刻間恍然大悟,急忙回頭一瞧,自己的肉身正平躺在牀上,頓時驚訝道:“啊,難怪我能夠看見你……我什麼時候三魂出了竅?”
許福一臉無奈地說道:“兄弟那肉身穴道被點,身上氣血被阻礙,所以像是着了火一樣,如今三魂受不了疼痛,便會鑽出來……鑽出來涼快涼快……”
白世寶瞧着肉身上被人用紅筆畫滿了符咒,喉嚨處還有一塊淤紅,心想:一定是院內那二人爲了救我,纔在我身上施的什麼法!再回頭瞧許福一身公服披身,刑拘鐵鎖一一帶在身上,便向許福問道:“許大哥這是有公事在身?”
“收到陰司收命公文,來這裏收兩個人的魂魄押赴陰曹!”
白世寶略有感動地說道:“想不到許大哥公事繁忙,竟然跑過來看我……”
“……”許福笑了笑。
白世寶一想自己倒是沒有見過鬼差捉鬼,莫不如和他去瞧個新鮮,反正現在肉身像團火燒似的,鑽回去豈不是受苦?等肉身涼些鑽再回來最好!
“不知許大哥要去哪裏捉魂?”
“鎮西亂墳崗!”
白世寶問道:“我倒是沒見過鬼差如何勾魂捉鬼,我可以同去嗎?”
“正好!”許福點了點頭。
白世寶推門瞧着宅院中的藍心兒,有些擔心,不知這二人能否將藍心兒救活,憂心牽掛便又猶豫不決。
許福在一旁猜到白世寶的心思,便說道:“兄弟放心,你那朋友無事!”
白世寶心想對啊,要是有事,許大哥就來這裏收三個陰魂了,於是向許福點了點頭,跟在他的身後,繞過宅院中的佈陣法壇,沒有走門,卻是穿牆而出。
“死老頭子!”
廖老太像是察覺到什麼,對齊連山使了個眼色。
“別分神,先救面前這個……”
“……”
再說白世寶和許福腳踩着陰風,飄飄悠悠的來到了鎮西亂墳崗。 我和你來日方長 許福引着白世寶走到一處墓碑旁,白世寶一瞧,這棺材露在外面,被掘翻的溼土堆的到處都是,兩杆鐵鍬、半截蠟燭、麻繩都散落在地,心中驚疑:這墳竟然被人挖過?
白世寶半開玩笑地說道:“許大哥要抓的那兩個陰魂該不會在這棺材裏吧?”
許福指了指棺材說道:“這裏面有一個!”
“另一個呢?”
許福轉過身來,瞧了瞧白世寶,拱手說道:“兄弟,實不相瞞,今日收到鬼司催魂公文,上面記錄有兄弟的名諱!”
白世寶眼睛瞪得溜圓,大驚道:“什麼?另一個是我?”
許福點了點頭。
“我……我是怎麼死的?”
許福從懷中掏出那紙公文,皺着愁眉念道:“今有壽終之人,名曰瓜爾佳世寶,位於武西鎮南,古剎老宅,其因查明,乃死穴封殺,氣血不暢,暴斃而死,經驗生辰覈實,八字相符,鬼王勾畫,人曹圈筆,奉旨勾魂,押魂赴命,陰曆庚戊年……”
白世寶不住地搖頭說道:“不可能,我陽壽還剩一年,定是陰曹弄錯了公文!” 黃台吉輕輕咳嗽了一聲,笑著打圓場說道:「不過是討論國事,大貝勒如何指責起三貝勒起來了。既然是商議國事,總要讓人說出自己的想法,咱們還是就事論事,回到正題上來吧。三貝勒也別繼續站在那裡了,先坐下吧。」
莽古爾泰朝著代善恨恨的瞧上了一眼,才就著黃台吉遞過來的台階,坐回了座位上。
雖然黃台吉搶去了原本該屬於他的汗位,但是奇怪的是,莽古爾泰最痛恨的反而是代善。他認為,代善先是害的的自己的母親被父汗所誤解,現在又擋住了自己登上汗位的道路,簡直比黃台吉可惡多了。
黃台吉這才繼續說道:「大貝勒說的不錯,我們大金國的確需要同明國講和,也的確需要修養生息。但是,絕不是在現在。
我女真東征朝鮮,西拒蒙古,南伐明國,憑藉赫赫武功方才建立了這大金國。若是讓人小看了我大金的武力,我們身邊的這些野狗就會毫無顧忌的撲上來。
重生之不當炮灰 雖然以我大金的武功,自然不必畏懼這些無能之輩。但是只要是打仗,就必然會有損傷,難道我們能放著明國這個龐然大物不管,反倒同這些野狗糾纏下去嗎?
我們要同明國議和,是在徹底擊敗明國,讓南朝小兒不敢再正眼看我大金之後。而不是以現在這種恩賜的方式,和我們談什麼和。」
原本被代善駁的說不出話來的莽古爾泰,頓時出聲說道:「老八說的不錯,我大金以武功立國,若是不能威懾四鄰…」
莽古爾泰得意忘形之下,脫口把黃台吉的舊稱喊了出來。黃台吉臉色微微變了變,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原本被代善說動的女真貴族們,現在又覺得黃台吉說的更有道理一些。位在四大貝勒之後的阿濟格冷眼旁觀著,並沒有上前為黃台吉說話。
站在他身邊,才16歲的多爾袞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插口說道:「大汗說的不錯,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斷然回絕了明國使者的和談要求,直接把他們送回去呢?」
看到一班女真貴族,只有多爾袞還記得自己才是金國的大汗,黃台吉心裡頗為不快,但是他臉上卻依舊笑容滿面的說道。
「不然,我大金的對手從來只有一個,那便是明國。父汗曾經說過,伐明就像是砍一棵樹,能一下就砍斷么?一定要刀削斧砍,逐漸才能讓樹木斷折。
想要滅掉比自己力量更大的大國,能一下就成功么?一定要先把他外圍的幫手剪除。明國的幫手有二,一是東面的朝鮮,二是西邊的林丹汗。
去歲阿敏貝勒征伐朝鮮,同朝鮮國王定下了兄弟之盟,等於砍斷了明國的右手。
而至於明國的左手,內喀爾喀五部大多臣服了我大金;科爾沁部素來是我大金的姻親;察哈爾八鄂托克中,奈曼、敖漢、阿喇克楚特等部也歸順了我大金。
蒙古察哈爾部左翼三萬戶,已然孤掌難鳴。林丹汗畏懼我大金兵鋒,留下多羅特部駐守遼河套,自己率部西遷避我大金。
如今大金西面的蒙古部族,只有多羅特部和喀喇沁部沒有歸順我大金。喀喇沁部同我大金互有使節來往,彼等也知道我大金兵精將勇,不可力敵也。唯多羅特部不知天命,數次截殺我大金使者,誠可恨也。
我們要徹底擊敗明國,使的它不敢輕率對待我等。則必須要先徹底征服察哈爾部,而想要征服察哈爾部就必須要先擊敗多羅特部。
為了讓我們出征多羅特部時,不讓明國給我們在遼東製造麻煩,同明國議和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南朝皇帝想要議和來束縛住我們的手腳,我們卻正好用議和來消除討伐蒙古的後顧之憂。我們還要把議和的消息傳遞到草原上,讓那些想要在大金和明國之間當牆頭草的蒙古部族們,知道明國的軟弱和無能。」
黃台吉的說法得到了女真貴族們的一致認同,隨後黃台吉便下令,讓阿敏替換代善同明國使者繼續和談,而他率領軍隊征討遼河套的察哈爾部。
黃台吉只帶了兩黃旗和兩白旗出征,他討伐察哈爾部的名義是自己的使臣被多羅特部截殺。
黃台吉命多爾袞和多鐸貝勒為先鋒,率兩白旗精兵先進。多爾袞探知多羅特部青巴圖嚕塞棱及其部眾在敖穆倫住牧,於是合兵襲擊了敖穆倫,多羅特部多爾濟哈坦巴圖嚕受傷遁走,台吉固嚕被殺,其部眾萬餘人被黃台吉俘獲。
而在瀋陽的迎賓館內,阿敏則帶來了修改後的議和條件:金國大汗黃台吉,願意把自己的地位,降低到明國皇帝之下,明臣之上。前述要求的禮物數量減半,歲贈的禮物數量同樣相應減少。
對於女真人的條件,明國使者完全不予理睬。楊鎬對阿敏私下提出,願意付出1萬兩白銀,用於收斂歷次遼東作戰中,明軍在遼東各處戰場上的屍骸。
阿敏在獲得了私下受贈的5000兩白銀,及各色綢緞百匹之後,點頭同意了明國派人收斂明軍屍骸的請求。
雙方約定,這個請求不再和談範圍之內。於是楊鎬派出了身邊的隨從,奔赴各處舊戰場收斂明軍的屍骸。而他自己坐鎮於瀋陽,同阿敏就和談開始了漫長的扯皮階段。
阿敏原本還擔心,楊鎬派出這些人是想要刺探金國的內情,但是很快他派去監視的部下回報,這些明國人的確只是收斂屍骸之後,他便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在會同館內特意開闢出來的一個大宴會廳內,230名大明各地的商人代表分成東西兩面席地對坐著。
雖說負責主持這場商人代表大會的戶部官員,並沒有安排什麼座次。但是東面第一排位置,當仁不讓的被山陝商人們佔據了。而西面的第一排,則坐著洞庭、徽州、浙江的商人。
其餘地區的商人,按照地域區分,依附在他們的身後,似乎默認了他們的領導地位。
坐在東面下首的張近泉兩隻眼圈有些發黑,低著頭不知道再想些什麼,不過顯然沒有把心思放在這場會議上。
殿上就坐的,是主持會議的戶部貴州清吏司郎中鄭廷楫,貴州清吏司負責掌管天下各處鈔關,因此這場商人代表會議便由他來主持了。
鄭廷楫是福建南安人,他對於商人代表大會討論徵稅之事,格外的看重。畢竟這是皇帝欽點的會議,若是他辦理的不好,被皇帝記在心裡,那才是無妄之災。
當兩名會同館小吏點完名字,向他彙報人員已經到齊之後,他便迫不及待的出聲說道:「陛下親自下令召開此次商人代表大會,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整理下收稅的事情,現在大家就說說看,這個稅收應當設定在多少為好?
本官以為,現在國家正處於三空四盡之秋,正需要各位努力報效朝廷。因此這稅收絕不能少於十分之一,各位意下何如?」
場內的商人們頓時嘩然了起來,雖然攝於鄭廷楫的官威,他們不敢直接反對這個提議,但是他們卻無法接受這個稅率。
大明商稅雖然是三十稅一,但這不是一次性的稅收,而是每個經過的稅關都要繳納一次。而長途販運商品,以水運最為適合,因此朝廷的稅關基本上設在大運河及長江上。
大明各地稅關大約有近40處,而運河上就佔據了5處。由杭州運到北京,就要繳納貨物價值六分之一的稅收,這已經是相當高的稅率了。
現在改成十分之一的稅率,豈不是要繳納貨物價值二分之一的稅收了。對於正經商人來說,這已經完全無法承受的負擔了。
那些依附於權貴,免於繳納稅賦的特權商人們,根本就沒有參加這個會議。對於他們來說,不管稅率是多少,都收不到他們頭上去。
能坐在這裡的商人們,大多數都是要繳納稅賦的。雖然在座的商人們通過種種手段,偷逃了大部分稅賦。
但是稅率增加之後,他們對於官員的行賄成本肯定是要提高的,這無疑和他們自身的利益是息息相關的。
鬼萌小小妻 因此他們都對著鄭廷楫開始述說起,這個在外地行商的為難之處,增加這麼高的稅率無疑是逼迫他們去死云云。
鄭廷楫沒想到,自己不過說了一句,這些奸商就開始聲淚俱下的訴苦,想要他收回自己說的話。這讓他的臉面有些下不來,他陰沉著臉正想呵斥這些奸商時,大廳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鄭廷楫抬頭看了一眼之後,頓時忙不迭的離開了坐席,向著殿門處拜倒了下來。會場上的商人代表們看著這位官員的做派,頓時都把目光轉向了門口,接著他們同樣也學著鄭廷楫趴在了地上。
穿著常服的朱由檢,帶著呂琦和王承恩從過道走向了廳上的主座。他目不斜視的繞過了跪在地上的鄭廷楫,坐到了原本鄭廷楫坐的位置上。
朱由檢小聲詢問了王承恩之後,便開口說道:「各位代表不必多禮,都平身吧。鄭郎中也平身吧,你坐到朕的前面好了,朕就是想要聽聽會議討論的內容,各位都繼續吧…」 鏡者乃爲金水之精,內明外暗,古鏡幽深,若有神明,故能闢鬼魅邪;卻有一鬼,能化人身,對鏡畫皮,勾描眼鼻,引,誘男身,偷其陽性之氣,暗度鬼修之道;道法之人,符咒化火,燒燬鬼容,鬼畫皮時,見本容貌驚恐,鏡中乃爲無臉之魂;此乃:鬼畫皮。——摘自《無字天書》通陰八卷。
……
“這陰司收命公文寫的清楚,由鬼王勾畫批閱,又有人曹官圈筆銷冊,誰敢僞造?”
鬼差許福將手上的公文向白世寶一展,端着上面的字跡一瞧,濃濃黑墨寫的清清楚楚,紅紅硃筆畫的真真切切,卻是錯不了。
“可是……我師父對我說過,我還有一年陽壽,怎麼會突然暴斃而死?”白世寶低頭想了想,驚道:“難怪我肉身疼痛難忍,肯定是那兩個老傢伙在我身上施了什麼法!”
許福收了公文揣入懷中,說道:“人死分爲兩種,一種叫做災,二種叫做禍;災就是天災,壽命天定,天壽到時想躲也躲不了,禍又稱爲人禍,引禍上身,斷其陽壽,算是突發暴斃,並非天命所定……”
白世寶聽到這裏算是明白了。
原來師父陽壽盡時,算是應了天災,無法避免,而藍心兒遭人陷害喪命,無故斷了陽壽算是人禍。白世寶心想這倒不必擔心,既然我是暴斃而死,便能向藍心兒一樣還陽,便笑道:“這倒是無妨,禍死之人不是可以還陽嗎?”
許福一愣,支支吾吾地說道:“這個……”
白世寶見他有所顧慮,便繼續問道:“怎麼,許大哥有何難處?”
許福嘆了口氣說道:“只有負責押魂的鬼差死了,才能帶着陰司公文魂飛魄散,陰曹關文不做存檔,到時無從追究,再者鬼差死後三魂散化成青煙,也是無從去尋……”
白世寶聽得咋舌,心想難怪當初藍心兒可以還陽,原來要將鬼差殺死!如今我要是想還陽,莫不是要殺死這位鬼兄?雖然自己沒有能力殺死許福,即便自己有這樣的道行,我白世寶也不會爲了貪生殺掉自己的兄弟!
白世寶又低頭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個方法,卻又搖着頭連連叫苦道:“這個法子還是不行,難道就再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原來白世寶想到的這個方法就是買通鬼差,半路尋個人家重新投胎,可是丟了自己的那副身板,去給別人當兒子,這種事情想想也就算了。
許福見白世寶爲難,上前說道:“兄弟,我收到公文時看到是你,也是大吃一驚,來這一路,我已經爲你想好了一個法子!”